第101章你再仔细读
其实是有些为难的,如果只是写菊花,写景致那样的诗词……他倒是可以信手拈来。【】
但是要把承诺给济老的‘字据’写到诗里面去,那可就有些难度了,自己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说要用诗来写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说不得,只能摆出那样的杀手锏,才能搞得定了……想不到,这么快就要用到杀手锏了……不过,那样的杀手锏,用起来,难度也是不小的,可得费得点脑子……哎,只此一次,以后再别干这种附庸风雅的蠢事了……苏三干脆闭上眼睛思索起来,好在他心里有存货,而且经历的事情多,心性也并不急躁,再说他的思维能力,原本就比一般人要快一些,这一集精神,心慢慢便有了定稿……众人见他双目微闭,一脸沉思的样子,自然也是静静地候着。他们其实都很好奇,能让苏大才子,这么苦思的诗词到底会是什么好诗……大约有那么一盏茶的功夫,苏三才轻轻地睁开眼。
任盈盈紧张地问道,“可是有了?”
苏三便点了点头,提起笔,正要写,却扬起头对济老道,“济老坐那么远,得清吗?”
济老见他临下笔了,还要问这么一句,不由有些来火地道,“写你的吧……写不好了,可别怪老头子我不客气……”
虞氏轻轻地笑了一声,这一老一小的,倒是有趣……苏三了一眼轻笑的虞氏,“让凤儿……姐姐,见笑了……”依着他的年纪,叫凤儿其实是最符合他心境的,可是实际上的年纪摆在这里,他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加了一个姐姐……叫她凤儿姐姐了……凤儿姐姐?虞氏有些异样地着苏三,虽然觉得这称呼有些过于亲近,但苏三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她也并不觉得很突兀。
对着苏三笑了笑,算是应了苏三的话,也算是默认了苏三的这个称呼……苏三这才下笔。
天香见苏三终于下笔了,便迫不及待地跟着苏三的笔锋,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明……夏……牵牛星,迎……娶。河。汉……女。”
苏三停住手,去砚池里饱墨。这边天香嘴里咕哝道,“牵牛星,河汉女……这不是七夕的故事吗?这诗倒还好,只是这故事,用在姐姐身上,合适吗?”
济老也是皱了皱眉头,单论这诗,还是可以的,虽然不算是很出众,但是这用词倒还有些意思,只是正如天香所说的一般,这诗可不是普通的诗,那可是表白的诗,可是做为定情证据的诗啊……用七夕的故事,合适吗?
还‘迎娶河汉女’?
难不成,把任盈盈当成了七仙女,还要效仿那一年一会的故事?这可有点扯了……不过这诗还没完,倒要他怎么收住这个尾……苏三却不去听天香的议论,他的心早有主意,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而改变……倒把任盈盈紧张个不行,死死地着那纸上,一心想那后二句……苏三饱好墨,便接着往下写……天香连忙去读……“盈……盈……一水间,为……妻……不得语……噫,苏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为妻不得语’啊?”
天香的眉毛都挤到一处去了……似乎苏三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这叫什么诗:夏日牵牛星,迎娶河汉女;盈盈一水间,为妻不得语……成了妻子都不能言语,这也太过份了一点吧……那你还娶盈盈姐作什么?这哪里是表白的情诗,简直是往人心窝里,捅刀子啊……任盈盈的脸色也是雪白,弱弱地着苏三道,“宁远这诗,是不是没有做完?”
“做完了……”为了表示真做完了,苏三便把笔轻轻地放下……“那会不会,有个跋之类的?”任盈盈想起苏三上次赠诗的那个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哦,倒是忘了一些东西。”
任盈盈一喜,忙把笔拿起来,递到苏三的手里……只见苏三略略思考了一遍,便在诗头上写下“七夕”二个字……随后,又在收尾的后面,写上‘宁远’二个字……“嗯,这就像是首诗了……有头,有尾,还有落款……”
“没了?”任盈盈傻傻地着苏三……“没了。”苏三放下笔,搓搓手。很满意地着这首诗道,“嗯,虽然短了一些,但是诗的意境还是出来了的……怎么样?大家喜不喜欢?”
虞氏着盈盈一脸欲哭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心地道,“苏公子,要论这诗,倒是极好的,只是这可不是七夕诗会,也不是才子学人们,在一起斗诗。这诗,应该要有些深意,才对吧?”
“深意?倒不知道凤儿姐姐,说得‘深意’指的是什么呢?”装傻充愣,这种事情,苏三要认了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济老一脸铁青地走过来,正要发话。
“嘟……”苏三一指济老,止住了济老的说话,这才不紧不慢地道:“某些人,可不要随便乱开口哦,身上背着‘巨学’‘鸿儒’的名声,还是要多,多听,少说为妙……”
济老愣住了,了苏三,又了苏三新写下的那诗,有些举棋不定了……难道,自己曲解了他诗里的意思?可这诗意很明朗啊……明摆着,他是很向往那种,一年一见的牛朗织女式的生活,这不是明摆着拒绝自己新认的好孙女吗?这不是有意给自己难吗?这不是有意食言而肥吗?
济老想着这些,脸色越来越紧绷了……另一边,任盈盈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肩头一耸耸的,只差没有哭出声了……天香瞪着苏三,扶着任盈盈的肩头,小声地说着话儿……玉儿自始自终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一些什么。她只知道,少爷写了一首诗,然后,风云色变;天香出言质问;随后虞氏也脸色难;盈姐姐更是哭了起来;眼前还有一个,怒火越烧越大的老头子……发生了什么?自己错过了什么吗?没有啊……难道是少爷的诗,写得太差了吗?可也不至于让大家这样为难少爷吧……眼着济老便要发作,苏三连忙竖起二根手指,指了指诗,又指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摇着手指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便是错……济老,可不要让宁远瞧不起你!”
这话说得很重,济老就是要发作的紧,也只能先强行忍住了。他了一边的任盈盈,又了苏三,再把目光放到那诗上,心里想着:难道这诗里,还真有什么玄机不成?
上前一步,拿起诗,左右,上下,却没出什么弦外之音。抬头再苏三,只见苏三,仍然竖着二根手指头,脸上始终带着微微地笑容……“不对,这诗里,一定有问题。二根手指头?是指什么?”济老收回眼光,再次往诗上去瞧……“‘明夏牵牛星,迎娶河汉女。盈盈一水间,为妻不得语。’这诗与二根手指头有什么关系?”
“从头想,从头想……做这诗的目的是什么?自然是作为‘定亲’的证据。(苏三这小子,不肯立字据,才说要用诗来表达的。)表达了吗?表达了啊,这诗的意思,明确误啊……”
“那这小子老摆他那二根手指头,做什么?真是伤脑筋,这小子,什么时候爱玩起字迷来了……字迷?难道这是一首字迷诗?不像啊……或者说,这诗要分成二段来读?也不对啊……”
济老的眼睛在纸上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脑子不断地转过许多念头,他是相信苏三必是有深意的,要不然,他不会说出那么古怪的话,做出那么古怪的动作,可是那二根手指头,到底是指什么,他就不能再进一步提示一下?
济老向苏三,苏三却耸了耸肩,二根手指头也不摆了,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端起茶杯喝水。
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也并不去一边正流着泪,一脸凄楚的任盈盈……济老要抓狂了……简直想把手里的纸给撕了……冷静,冷静,不管这小子,在诗里藏着什么玄机,老头子我见了一辈子的世面,总不成这点玩意,还不出来……“我且仔仔细细地,慢慢地想……好吧,静下心,静下心……呼……他已经给了提示了,就是二根手指头。这很明显,二根手指头,就是二的意思……刚才自己比划二根手指头,那是指二首诗词的意思,这家伙,现在比划二根手指头,会是什么意思呢?二个字?应该是二个字。好,接着往下想……二个字,是整首诗里的二个字?还是每句的二个字?”
济老眼睛紧紧地盯着手上的诗……“明夏牵牛星,迎娶河汉女。盈盈一水间,为妻不得语……二个字……每句二个字……每句的哪二个字?头二个?‘明夏’?‘迎娶’?噫,有点意思……明夏迎娶?娶谁?‘盈盈’‘为妻’……擦……好你个小子,居然隐藏在这里……每句的头二个字啊……明夏迎娶盈盈为妻……擦,早就该想到的……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嗯,还有这诗名,‘七夕’……只怕这诗的名字,就是约定的日期了。‘七夕’不错,这个日子可以……落款还有苏三的字,‘宁远’,嗯,把这当个字据,也说得过去……嗯,这个臭小子……”
济公的脸色慢慢地平稳下来,深吸一口气,强行按下心的喜悦,狠狠地瞪了苏三一眼……这也太显摆了一些吧,居然逗得干孙女这么伤心,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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