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继承了母亲的发se,却由于长年病痛缠身,原本漆黑的长发中混杂着大量的银白。在呈病态白的皮肤承托下,那双深红se的眸子显得格外显眼,诉说着空洞的瞳孔就像是附加了特殊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五官的排列很完美,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乍一看,除了瞳孔颜se之外,竟想不出去赞美哪里。似乎哪里都有着巧夺天工的美貌,但当这些美貌集中在一起之后,反倒让人失去了去赞美的yu望,只想把这份不容亵渎的美好刻在灵魂深处。
不过一旦联系到这身体当前的状态,就连身为当事人的我也不禁想感叹一声“红颜薄命”。
如果想防止这个身体过早的死亡以至于完成不了自己的工作,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查阅这个世界的法则,让自己对自己有个充分的了解。
这个世界的法则在我来到这个世界时已经完整地刻在我的记忆中,虽然不全面,却也足够我使用了。毕竟,所有以人类为主导的世界法则基本上都大同小异,无外乎是围绕着本我自我超我,上下左右前后,过去现在未来,以及生死而定下的法则。
从这个身体原有的记忆来看,她应该丧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自我。虽然时至今ri,应该出现在这具身体上的自我依然不知去向,但由于我的出现,让原本闭塞着的生命能量能够正常地在身体里流动了。
举例说明的话,原本的身体从获取生机的入口,到真正需要生机的中心位置是没有通道的,尽管本我——也就是身体的本能无时无刻不在获取着外部的生机,但由于一直抵达不了中心,所以身体也一直处于一个报废状态。
我的出现,正是起到一个牵线搭桥的填补作用。生机可以顺利抵达中心,才保证了这具身体作为人类活下去的基准。
但,也只是保证了活下去这一点而已。
生机如果只能直线到达中心的话,就意味着身体的其他地方因为没有动力不能完成工作,甚至报废。
当前我的身体就处于这么一个状态,内在通道缺失了一大部分,远称不上健康。而缺失的通道不可能后天获得,也就是说我的身体除了等死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不得不说,当前的情况很是糟糕,因为如果连动都不能动的话,确实是个难题。哪怕我可以牺牲自己的身体嫁入豪门以获得能说得上话的平台,相信一个病秧子的话也很难被重视。
这么看来,唯一能期待的就是伊诺的家族有着能让我一步步走的起点和平台了。
于是我随着自己的好奇心,放大了上帝视角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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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陶洛德公爵在到达克洛斯的房间门前时才开始犹豫。
前一秒,他还觉得,只要女儿能够活下去,哪怕只是凡人之躯,哪怕只能度过花季,只要能多活一天,身为父亲的自己也没其他的奢望了。
但下一秒,他就考虑到了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
自己的女儿并不止一个,伊诺的姐姐——纤言,因自己之过,也被卷入到这件事的中心,虽然自己为了纤言的未来着想,并未向她提及过伊诺的存在,但一旦伊诺能恢复到正常人的程度,纸永远包不住火,不排除伊诺会对纤言产生恶意导致不和谐,也不排除纤言会对伊诺产生负罪而耽误自己的话,这个选择,尤其是在两个女儿还都不太成熟的现在,所作出的这个选择,无疑是有着很大隐患的。
斯陶洛德公爵突然产生了很大的自我厌恶。
明明小女儿的xing命都已经危在旦夕了,自己却还在考虑大女儿的前途。此消彼长,斯陶洛德公爵站在克洛斯的房门前,陷入了深深地矛盾中。
“大公没有进来的打算吗?”下一刻,房门却突然打开了,强行把斯陶洛德公爵从矛盾的自虐xing思考着拉了回来。
“天se尚早,怕打扰了先生休息。”对于这位青年医师,斯陶洛德公爵可谓是尽了一切应有的礼数。
“多谢大公关心,不过我一向有着早起的习惯。大公的气息很是特殊,早在我察觉到大公有找我的意图之时便开始准备,大公若是不嫌弃,进来喝一杯吧。”克洛斯大开房门,微行一礼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尽管斯陶洛德公爵并没有早晨喝酒的习惯,不过眼前的这位克洛斯先生给他带来的惊讶实在是太多太多,更何况他如今还是女儿的唯一救命稻草,所以他并没有做多考虑,径直走进了房门。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捉摸不透的,是他一身的功力早已达到气息内敛的境界,而这位克洛斯先生声称能察觉到他的气息,这实在不像是个以“医师”身份为家族招揽的客卿所能拥有的实力。
话虽如此,克洛斯在过去的几年中一直保持着不高不低的行事风格,为人也没什么坏习惯,尽了客卿本分的同时又从未越过界,给他一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感。
而如今,在伊诺的事上,克洛斯可谓锋芒毕露,让斯陶洛德公爵不由得想到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个词。
斯陶洛德公爵入座后,心里盘算着,不管伊诺的事情结果如何,自己今后定不能亏待了克洛斯。这不仅是出于克洛斯知道了过多家族的秘密,必须拉拢的原因,更因为斯陶洛德公爵竟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一直面带微笑的青年的缘故。
只见克洛斯将一个小壶中的热水倒出去之后,又往壶中添加了一部分水,随后在斯陶洛德公爵手边的瓷质杯中倒了一杯。
“这是……”斯陶洛德公爵心生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