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九真,你就别啰嗦了,有屁快放!”曹仁义倚老卖老:“想当年我伺候先皇的时候,可没你这么狂傲的。”
倾城不理他,说道:“既然大家都清楚喜福宫有多少宫女和内侍,那请你们说说,这间屋内住的是谁啊?或者可以这么说,你们其中的哪一位有幸住过这间独立的屋子?”
大家面面相觑,你看我来我看你,有的表示不解有的直接就摇头。曹仁义心知肚明,说道:“九真,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有没有将我们太妃娘娘放在眼里?”
“我只是公事公办!”倾城根本就没将曹仁义放在眼里:“你护主心切我不会怪你,不过,你若不说实话,吃亏的还是你!”
宫女中有人显得害怕,身子偷偷向后缩着,还不时望一眼太妃娘娘方向。她的举动没有逃过倾城的眼睛,倾城走到她面前,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为难哦。怎么,这屋子娘娘赏赐你住过?”
宫女摇头不止:“没,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别问我了。”
柳如烟对她说道:“玉华,你慌什么?真是丢了哀家的脸面。哀家说这里面没有住过人,你也看到了,这里头确实没住人啊。”
“是,娘娘,的确没有住过人。”玉华小心附和。
倾城反驳:“娘娘,现在里头没住人并不表示之前没有住过啊,这里是个不错的栖身之所。”
“怎么,你一个小小的内侍竟然敢怀疑哀家所言?”柳如烟气愤不已:“陈女官、卫女官,这就是你们教导出来的好内侍吗?哼,简直岂有此理!哀家得宠先皇之时,你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个贱人的肚子里呢。”
倾城心中坦荡,说道:“娘娘,奴才说得句句属实,您如此言语岂不失了自己的面子?奴才无所谓,若禀报了皇上,不知皇上有何圣意,好坏都是娘娘的事儿,与奴才可就无关了。”
柳如烟走过去欲打倾城:“你好大的狗胆!哀家不给你个耳光,你就不知道东南西方了。”
陈女官出手拦住了她:“娘娘请自尊,娘娘,不看僧面看佛面,九真说话的确不分轻重,可他是皇上身边的人,您还是……”
“哼!”柳如烟重重甩手,说道:“如此信口雌黄的奴才哀家还是第一次见到,哀家再说一次,这里面没有住过人就是没有住过人,一直都是空着的,连同另外一间小屋一样都是空着的,不信,你们大可询问这些宫女内侍的。”
“不、不是啊,我、我还在这屋子里发现几根长长的白头发。”御药房的小厮仿佛唯恐天下不乱,犹如在平静的水面仍下一颗石子,顿时激起阵阵涟漪。
慕容倾城随即说道:“娘娘,您可都听见了,这可不是奴才冤枉您吧?”然后她又对这个小厮说道:“兄弟,不知那几根白发现在何处?”
“喏,被我扔在那犄角旮旯里了。”小厮嘿嘿一笑,走过去指了指地方,那里的确有几根长头发,全是白色的。
柳如烟见了这些白发,说道:“这有什么,哀家不会笨到以为这几根白发就是这屋里的,未免小题大做了吧。况且,就凭区区几根头发就要断定这里住过人,哀家怎么都不相信。”
倾城仔细看着这几根白发,白发很长,似乎散发着异味,她捏在手心里说道:“娘娘您请看,这头发虽为白色,却有光泽韧性又好,想来是年轻女子的头发,可若真是年轻女子留下的,年纪轻轻为何会有这么多白发呢?”
“你这是在质问哀家吗?哀家哪里会知道。”柳如烟急于撇清自己:“还有,谁能证明这几根头发就是出自喜福宫的,倘若有意栽赃岂不笑掉人大牙?还有这位御药房的奴才,哀家觉得就很有问题。”
小厮叫屈:“娘娘,小的冤枉啊,小的只是御药房小小的杂役,哪里会有心思害娘娘您呢,就算小的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啊。”
“娘娘言之有理,九真,这几根头发当不得真的,就算娘娘这里住着宫女,那也是娘娘麾下的宫女,合情合理,没什么好疑问的啊。”龚玉贞说道。
“还是龚女官清明,头脑一想就明白。”柳如烟鄙夷地看着倾城:“你这个奴才真不知好歹,胆敢用这种莫须有的事实随意推卸在哀家身上,哀家告诉你,想要让哀家惹上是非,你还不是这块料!”
太妃的百般狡辩更加让倾城对她的动机充满了怀疑,可手头没有更确切的证据表明这间屋子曾经住过人,而且是可疑之人。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弃吗?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可都要白费了。她暗自想着对策。
“时辰也不早了,依哀家看来,这里的闹剧也该收场了吧。”柳如烟似乎有恃无恐:“告诉你们,今日就算是皇上亲临,也不能随意冤枉哀家,况且哀家根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倾城忽然嚷道:“张耿何在?”
张耿先是一愣,继而走出队伍:“我在这里。”
柳如烟心里咯噔一下,说道:“九真,哀家怎么觉着你今日前来动机不纯呢,是不是存心想找哀家的麻烦?”她唬下脸来:“你们都听着,这儿是喜福宫,没有哀家的命令,你们谁都不准说话!”
众宫女内侍静默,以点头作为答复。
龚女官问道:“九真,你唤这内侍是何道理?难道他知道这白发的来历?”
“或许吧。”倾城走至张耿面前,说道:“你在今日可曾出宫?”
“我?”张耿指指自己,又看看太妃方向,结巴道:“那个,嗯,好像没有吧。”他挠着自己的头皮。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何来的好像,难道你连自己是否出宫都记不清吗?”倾城连声质问:“你快说,到底有没有出宫?和谁一起离开?要说实话!”
三位女官都好奇地看着张耿。柳如烟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就说:“够了,真的够了!他一个内侍倘若要出宫办事也是稀松平常之事,就算有哀家的令牌出宫又如何?哀家向来喜欢民间的胭脂水粉,经常派遣内侍出宫搜罗,这有什么不对?”
“可有人看到张耿带着一位宫女模样的人出宫,不知娘娘可否知晓?”倾城说道:“若要人证,奴才即刻就可以去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