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兰却笑道:“恭王殿下何苦戒心如此之重?因为殿下与周贵妃娘娘的计策,诗兰这个不成器的哥哥已经丧心病狂的刺伤了母亲,诗兰觉得好怕,怕有朝一日他也会对我下手,故而诗兰总得未雨绸缪,先找个靠山,保住这条性命。”
叶书成眸中寒意一闪而逝,随即冷笑道:“那你口中的靠山,是方笑语?还是本王?”
“自然是王爷。”叶诗兰毫不犹豫道。
“你以为你三言两语便能博得本王信任?”叶书成冷笑之意更甚。
叶诗兰却一点也不着急,而是为自己倒了杯茶,却不饮下,反而道:“殿下当知道,当年母亲究竟对安王妃做了些什么。且那件事,不正是贵妃娘娘指使母亲虽为吗?”
叶书成沉默。
“杀母之仇如何能解?那方笑语是叶西辞的世子妃,夫妻一体,她万不可能接受我的投效。只是我也该谢她的挑拨,叫我明了事实真相,不至于蒙在鼓中任人玩弄,到后来怕是如何死的也是懵懵懂懂。”
叶书成听出了叶诗兰话语中的讽刺,却更安心一些。若是被人如此算计还能面不改色,那这人未免也太过可怕。特别是叶诗兰的性格在那里摆着,一夜之间知道自己亲哥哥刺杀亲娘的现实打击,会变了性子倒也不难理解了。
“所以,你想投效本王?”叶书成目光中全是玩味之意,显然不大相信她的效忠。
李素青要背叛,已经失去了他的信任。她的女儿,如何还能再信?
“与其说是投效,不如说是各取所需。”叶诗兰却并不将自己放在卑微的地位。
她清楚,如果是从前的自己,别说与叶书成平起平坐互为利用,就是站在他的面前。她也是卑微到尘埃里的。
一个是皇上宠爱的皇子,虽也不是嫡出而是庶,可毕竟不是她这种王府里卑微的庶女可比的。
皇室的皇子,就算再卑微。也比寻常人高贵。
可如今不同。她很清楚,如果她依旧卑微的放低姿态,只会让他瞧不起而弃如敝履罢了,但她要的不是成为一条听话的狗,而是一颗翻云覆雨下棋的手。
尽管这双手依旧是操控在别人的手中的。可是她已经做了决定。下了决心,有了觉悟。她不再怕什么了。
“各取所需?凭你?”叶书成眼中全是冰冷。他讨厌叶诗兰这个废物竟敢来威胁他。
“殿下应当很讨厌方笑语吧?”叶诗兰冷冷一笑,道:“若是我有着能对付方笑语的法子,恭王殿下可愿意给诗兰一个机会,一个与殿下各取所需的机会?”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叶书成眉一挑,似乎有了点兴趣。对于方笑语,他是真的恨得牙痒痒的,所以若是叶诗兰当真有对付方笑语的法子,却也不是不能暂时饶过她一命。
“殿下,有些事情。说出来可就不灵了。要想对付方笑语,就得出其不意,且一击毙命,任何的迟疑都是致命之毒。殿下可有信任诗兰的胆量?”叶诗兰的语气十分肯定,似乎是对于对付方笑语有着绝对的信心一般,让叶书成都产生了迟疑。
方笑语绝对是他的心腹大患,若是能够除去她而不招惹到自身,那么叶诗兰就有了活着的价值。
而若是她真心投效……此刻的叶诗兰,比之叶西乾更有用处!
“那么,你想要本王给你些什么?”叶书成很谨慎。他不相信叶诗兰会毫无条件的帮他。何况刚刚她不是自己也说过。他们之间与其说是投效,不如说是各取所需。
既有所需,自然还是先提出来的好。
“诗兰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所以等待我的会是何种下场。我心知肚明。所以诗兰要挟哥哥,要见殿下一面,不是为了威胁,而是为了寻求庇护。”叶诗兰不疾不徐,继续道:“我不过想要活下去罢了,所以需要殿下的免死牌。可母亲已有反叛之心。殿下必然不会轻信。故而,为了取得殿下的信任,诗兰唯有交出投名状,才能获得活下去的资格。”
“所以方笑语便是你的投名状?”叶书成眉眼微抬,竟有了些兴致。
“叶西辞远在北燕,诗兰可没那么大的能力,将手伸到北燕去,而殿下的大敌除了太子与叶西辞外,恐怕就是方笑语了。”叶诗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