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南冷笑一声:“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现在你们都满意了?满意了就别再来管我!”说着啪得一声把离婚证甩在茶几上。
几人扫到那抹暗绿,霎时明白了其中含义。
毕凤华不悦的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要离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们做错了事?”
徐靖南沉着脸说:“就凭您现在的态度就知道我离婚跟您究竟有没有关系了。”哪有父母在得知自己儿子、儿媳离婚时,会是这样的态度?
徐萍连忙拉了毕凤华一把,冲她使了个眼色,扭头对徐靖南笑:“不高兴的事情我们就不提了,靖南,姑妈明天就和宁宁回S市了,你不来送送我们?”
徐靖南冷眼看她:“您没手没脚还是家里没有司机?”
徐萍被讽的脸色一变,徐盛沉声斥责:“靖南!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徐靖南也不理,蹬蹬蹬的转身上楼,过了片刻又下来,手里拿着把公寓钥匙,大步往外走,阴沉着脸随口说:“我这几天不回来了,别找我。”
等他摔门一走,徐萍脸上尽是得意之色,看了毕凤华一眼想说点什么,被徐盛一个眼神吓得闭了口,几个长辈坐在客厅里,谁都没有说话。
徐靖南在外面有一套公寓,是很早以前孙维之拉着他一起买的,结婚前他为了方便玩,时不时地在那边住一阵,后来和莫颜结婚了,应家里要求,一直住在徐宅,就再也没回来住过。
如今恢复了单身,就又回来接着住。
事实上,徐靖南是觉得自己这会儿无比需要找个清静地方冷静冷静。
*
孙维之来敲公寓门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徐靖南踉踉跄跄的去开门,门外的人率先被那股扑鼻的酒气熏得往后退了三步。
孙维之往后仰着脑袋捏着鼻子,走调的说:“你怎么没被酒熏死?!”
徐靖南三天没换衣服没洗澡没刮胡子,一身凌乱,双眼通红,见是熟人,漠然的看他一眼,不发一言的转身回客厅。
孙维之连忙跟进去,生生屏住呼吸才能站住脚,飞快的去拉窗帘开窗户。回身看见徐靖南还在坐地上不知死活的往嘴里灌酒,三两步上前一把夺了他的酒瓶。
“你喝死有什么用?反正也离了!再说她连你们的孩子都打了你还有什么好惦记的?她对你没感情,你认清了,就该彻底放下!”孙维之自认语重心长,说出来的话却全都让人想把他赶出去,“我早就说过你们两个不合适,你偏不听!互相折磨一年多,到头来还是没缘没份,看开点吧你!”
徐靖南沉默的仰头倚在茶几边上,半晌嘴角滑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她对我没感情。”
孙维之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伸手拍拍他肩膀:“你终于看出来了。”
徐靖南转脸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孙维之耸肩:“不好意思,对于你俩,我还真想不出什么好话来。”
身边没人陪的时候,所有的情绪感知都会无限放大。徐靖南把自己关在公寓的时候,因为那个孩子,因为那份得不到回应的情感,心伤到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地步;孙维之一来,拉着他随意调侃几句,那些事情也不过就那样了。
有什么意思?她不爱他,她从来不对他上心,他凭什么还傻不拉几的放不下,舍不得?
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徐三少为之沉痛!
孙维之眼瞅着他情绪好了不少,便转移话题不敢再聊这方面,转而问:“你和范宁宁那个小丫头谈的怎么样了?”
徐靖南几天没管外面的事,家里公司那边倒是不关心,反而是自己的项目,然而想到去H市做项目的意义已经不复存在,心里霎时又是思绪万千,便应付的说:“她那边没问题,就是看怎么跟BRI谈了。”
“那边好搞定?”孙维之刚问出口,徐靖南手机就响了,来电正是BRI的。
徐靖南诧异的看了孙维之一眼,接起电话来:“你好?”
对方是BRI的CEO,美国人丹尼斯,“徐先生你好,我们公司在您的项目里投资过一千万您记得吧?”
“当然。”徐靖南答。
丹尼斯说:“是这样,我这边有一份股份转让文件需要你过来签署,如果你方便,就请尽快过来吧。”
“股份转让文件?”徐靖南诧异,询问的看了孙维之一眼,孙维之立刻摇头。
“是的。”丹尼斯和颜悦色的说,“我们公司决定把这一千万的股份转让给你。”
客厅里十分安静,隔着半米远孙维之就听得清清楚楚,对方话未落音,他眼珠已经完全突出来了——全部转让给我们!!!
徐靖南多少还能保持淡定,抹了把脸说:“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丹尼斯在那边爽朗的笑,“其实我也不是太明白,因为投资给你这一千万根本不是出自我们公司的基金池,简单来说,我们公司只能算是个中介,投资你项目的另有其人,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按照我合伙人的意思办的。”
徐靖南越听越莫名其妙,但至少抓住了重点,问:“请问你合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