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还有优势?”小木不屑道。
“有啊,我们皮粗肉厚,扛揍啊。”二葫芦道。
这话没得到回应,连大葫芦也厌烦他了,回头骂着:“天天跟上老子吃,吃尼马这么胖,这倒好了吧,人家谁也看不上,想找个提携的也木有……滚!”
骂骂咧咧,直上酒店包间,一进门,两人点头哈腰,肉麻地问好,又是一副景像了,潘子笑指着座位,让两货坐下,把两人带的剑南春直接打开,大杯倒着,来了个先干为敬,一杯酒二两多,喝得二葫芦天眩地转,马上吐字不清了。
两人的得性实在不怎么样,但凡喝酒,怎么倒得快就怎么来,两大杯下肚,大葫芦作揖敬着潘子道着:“潘哥,我觉得您就不够意思,小看兄弟们,兄弟我走过南,闯过北,一身精钢铁胆怕过谁?”
二葫芦迷糊着,接茬道着:“对,走过南,闯过北,厕所后头喝过水,火车道上压过腿。”
潘子一口酒喷了,大葫芦拿起酒杯泼了老二脸骂着:“滚尼马麻痹,不是老子拖着你,你早饿死了,还能吃这么肥?”
“少来了,咱俩你最肥。”二葫芦喷回去了。
两人眼看着又要互掐,潘子赶紧起身劝着:“喂喂,停停停,喝酒吃饭,自己兄弟呛什么?”
“对,吃饭,听潘哥的,不跟他一般见识。”大葫芦道。
二葫芦却是求着道:“潘哥,带我走吧,我给你当跟班啊,没事给您扛东西,有事替你扛揍啊。”
潘子算是被逗得吃不好了,没想到多时不见,这一对夯货脸皮见厚,嘴皮更溜了,他越看越有意思,问着那几位的意思,那几位和葫芦兄弟的关系着实不错,纷纷说好话了,话到这份上,潘子不知道是临时起意,还是怜才心切,放下酒杯,很郑重地道着:“老大、老二……你们是光羡慕贼吃肉,没见着贼挨揍,这碗饭真不是谁也能吃了的,知道我这一双手练了多少年不?”
潘子说着,两指一挑,酒杯飞起,落下时,手指指节一磕,又继续飞起,而他看也不看,落点的位置像被精准地操控了一样,然后潘子告诉葫芦兄弟时间:“二十年。”
大葫芦吓得一阵哆嗦,练二十年?估计他二十天也坚持不下来,二葫芦这时候爆发了,聪明了,和潘子道着:“潘哥,您逗我们玩呢?二毛子他们都是半年就出师了,您老身怀绝技的,随便指点两手就成,那能把您的手艺学完啊,真想学完,别说我们,就给他们一百年也不够啊。”
瞧瞧,这家伙拍马屁也会了,不过拍得潘子相当受用,大葫芦也明白了,期待问着:“我知道,潘哥,您是办速成班了对吧,和那驾校速成班一样。”
大葫芦一说,二葫芦立马补充:“三天能上路,出来全是杀手。”
潘子笑得止不住了,那俩也跟着傻笑,两人这矢志要成了衣来伸手、钱来靠偷的毛贼,小木却是没主意了,偏偏潘子问他了:“木,你看呢?”
那俩更是看到希望,巴巴瞧着小木,小火为难了,喃喃道着:“潘哥,说句不好听的话啊,您把我们这儿的精英可都抽走了,我们以后咋办呢?”
“哎呀,木少爷……一起走呗。咱兄弟一块多乐呵,以后专门劫富济贫。”大葫芦道。
“是啊,木少……一块劫贫致富也成,反正不当穷逼了。”二葫芦道。
小木不说话了,潘子乐呵谦让着两人边吃边谈,随口问着:“大葫芦,你这段时间干得不错吗,干嘛想改行?”
“潘哥您是不知道啊,我们那干的叫什么事,有一下没一下的,木少爷玩这么溜,迟早得走,到时候,我们啥也不会的,还不得傻眼……再说那也不叫个长事啊,这天天宰客的,我估摸着,派出所快盯上我这个假和尚了。”大葫芦道,二葫芦也在诉苦了,天天和那帮老娘们在一块,他们不但让我当托,而且还觊觎我的姿色,可了劲勾引我,哎呀,我都失身好几回了。
肉堆里打滚,难免不沾荤腥,那帮荤素不忌的小姐,估计没少拿二葫芦发泄,但这样子恐怕入不了潘子的法眼了,他又给两人灌了两大杯教唆着:“其实我早就看上你俩了,瘸哥发话了,不放人呐,结果你俩越吃越胖,黄金时机都错过了……那个,也无所谓,看你们刚才的表现,还成。”
哟哟哟,这把哥俩兴奋的,又来几杯,大葫芦捋着袖纳头要拜,被潘子拦住了,潘子说了,差最后一关啊,看过水浒不,入这行得有投名状,懂不?
“懂啊,那不切个人脑袋么?”大葫芦道,二葫芦不信说着:“不能吧?那玩意比肾好卖?”
“啧啧,听我说……很简单,去做一件,让看得上的事……明天,派你们到机场,一人偷回个行李箱来,能到手,二话不说,跟我走;拿不到,安安生生就搁仓基当流氓,行不?”潘子道。
这难度可比当扒手大多了,谁可想大葫芦拍着胸脯含混不清道着:“成,不就偷个行李箱么,我给您偷一车。
“太简单啦,说话算数啊,潘哥。”二葫芦也上道了。
潘子又倒着酒,那哥俩兴奋得一口闷了,哥俩实诚的,不知不觉,两瓶都灌进肚子,这最后一大杯一下肚子,二葫芦呼咚声,从椅子上滑到桌下了,大葫芦脑袋一歪,扔在桌上口齿不清了,潘子笑着道:“这哥俩像孪生的一样,连酒量都差不多……哈哈……吃吧,别理他们。”
两人来此,无非是添了一个偌大的乐子而已,小木没治了,只得电话招着其他人,来把葫芦兄弟给抬走,等他费了好大劲,把这一对货运上车时,潘子已经带着几位小兄弟扬长走了。那俩喝多的还在车上打滚,含混不清的嚷着:
谁也别拦我啊,老子的理想实现了,不当流氓了,要当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