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傻这么久,为何还不立太子?
煜王始终如鲠在喉。
睿王虽是胞弟,煜王对他也是不喜。没想到父母爱屋及乌,连同睿王要好的昭远侯也加以厚爱。
煜王便越看阮少卿越是厌恶。
方才一幕分明是阮少卿无理取闹,竟然无人管束,煜王就朝近处的邵文槿抱怨。
煜王心思邵文槿向来知晓,此刻便也缄口不言,只得举杯敬他。
……
酒过三巡,阮婉缓缓起身去花苑里透气。饮了些小酒,六月晚间的风竟也带着几分柔和惬意。
敬帝在同宋颐之说话,宋颐之没有跟来,只有内侍官远远候着。寻得假山水塘处落坐,折扇轻摇,阮婉顿觉畅快了许。
悠悠想起方才一幕,她这般顽劣行径,景王竟会说与她投缘?
打死她都不信!!
初次见面就这般无事殷勤,只怕非奸即盗,阮婉对景王并无好感。思忖之际,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阮婉懒懒侧目,遂而眸间一滞,邵文槿?
“曲庄春疫,多亏了你的药材。”邵文槿竟然主动示好,简短的三言两语足够阮婉错愕。她与洪水猛兽之间就没有这么平和的对话过——莫非,洪水猛兽也有吃错药的时候?
见她怔忪,邵文槿嘴角微微勾起,正欲开口内侍官却领了旁人匆匆赶来。那人邵文槿在昭远侯府中就见过,是阮少卿的贴身婢女。
宫中设宴,何事府中的婢女竟会寻到这里来?
阮婉同样疑惑,叶心深吸口气才轻声唤了句,“侯爷……”。语气中少有的颤抖,近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阮婉心中骤然生出几分不安。
邵文槿知趣转身。
尚未行出几步,阮少卿便自身后跑过,重重撞上他也丝毫未觉。邵文槿回身扶起,却分明见她鼻尖通红,神色木讷。
他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阮少卿。
用失魂落魄形容也不为过。
阮婉微楞,脑中自先前“嗡”得一声后便是一片空白,直至此刻才似缓过神来。眼中氤氲便倏然下落,顾不得在旁人面前如何,撒腿就往宫外跑去,耳旁皆是方才叶心的哽咽。
“小姐……夫人她……没了。”
第九章不习惯
八月盛夏,鸣蝉没完没了叫嚣着聒噪不已。炎炎日头,就连青石板路都被晒得滚烫生烟,这便是南顺酷暑里最难熬的几日。
今年年生,尤其热。
树荫之下,王二麻子抡起蒲扇晃了许久,好容易有了困意就拿蒲扇直接盖脸,舒舒畅畅打起了呼噜。
将将惬意不足片刻,却又被身旁小手摇醒,“爹爹,爹爹,说了今日陪虎子抓鱼的。”
“抓什么鱼!”王二麻子烦躁哼道,“当烤鱼差不多,大中午的消停些不行!”翻身继续入睡。
“爹爹,爹爹……”
王二麻子怒起,“你娘亲不是告诉过你!哪家的孩子若是不听大人话,那昭远侯晚上可是会来家中把他抓去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