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证件被偷走了,随同我的现金——我在大使馆会这样说。不是说大使馆是娘家吗。我的背后有强大的祖国,我怕什么。”
“噗——哈——哈哈哈哈——”殷斐大笑,烟火很快蔓延到指上:“神回答。你还真是天真。”
“我不是开玩笑,不信你可以试试。”胭脂愤愤的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一只大手伸过来,夺掉她刚拧开的化妆品:“什么也不擦,素面。”
胭脂翻翻白眼,最后扎上马尾,穿了一件殷斐带来的白色针织裙。
出房门过走廊的时候,尤其那个被拽进去的门的时候,胭脂紧紧贴着殷斐的身体,紧的就像要嵌进去一样。
殷斐昂首斜睨她的样子勾唇浮上一丝玩味的笑。
胭脂随着殷斐乘了电梯下楼,门口的停着早上机场接机的奔驰。
轿车绕着塞纳河的灯光开了一段时间,经过著名的香舍丽舍大街,来到一处幽静的建筑。
胭脂英语简单尚可,法语是文盲,但是从建筑顶上的一个红十字来看,她判断应该是一座医院。
果然,殷斐带着她走进后院,花园藤蔓围绕的一排房间里,都亮着灯住着人有的房间里还挂着吊瓶。
又走了几条走廊,殷斐在一座嵌着玻璃的门前停下,向里面巡视。
片刻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穿护工服的女子。
“殷先生,夫人这段时间还稳定。眼睛睁开了,就是还不能说话。”护工的态度很是恭谨。
“上周你说,夫人醒了?”殷斐虽是淡淡的语气里掩不住惊喜。
挽着胭脂的手便进了房间。
他握她的手,十指相扣,胭脂很不自然的想甩开,但是被殷斐扣的紧紧的,也就作罢。
房间里开着微凉的空调。
各种指示灯一闪一闪。病床上的人身材瘦小的几近枯萎
静静的躺着。呼吸面罩下闭着眼,皮肤灰黄苍白毫无生气。鼻孔插着氧气管。微微翕动。
胭脂的心象被电击一样,浑身颤抖不自禁的靠在殷斐身上。
这一幕恰似当年妈妈从车祸现场被送到ICU病房的场景,唯一不同的是心脏监视器上,现在的线条在微弱的跳跃,而妈妈那时的线——是直直的一道。
胭脂不敢想下去。急忙转移的视线。
“阿姨——阿姨,我来了。”殷斐轻声说,那声音轻柔的胭脂以为不是由他这个变态发出的。
病床上的女人听见呼唤,微微睁开眼。
那眼神有点涣散,无神,愣愣的看着殷斐,又缓慢的移到殷斐的身边。
蓦地原本无神的眼睛忽然眨了眨,在看见胭脂之后,竟渐渐湿润。
胭脂的眼睛也有点湿润。
殷斐嘴角泛出笑意把胭脂往病床前一拉,将胭脂的手搭在病床上躺着的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