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慢慢地退了一步。&ldo;齐翚是否见过你的面容?&rdo;他忽然开口,语气平淡。阿玄怎么也没想到,他突然又提了那个齐国大商,一个错愕,方反应了过来,摇头道:&ldo;未曾。&rdo;庚敖朝她走了过来,停在她面前,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再次迫她扬起了脸。&ldo;当真?&rdo;他盯着她,语气颇是古怪。阿玄蹙了蹙眉:&ldo;我为何骗你?方才我已告诉你了,三年前开始,我便一直以这假面示人。我与他又无深交,我为何要以真容示他?&rdo;庚敖道:&ldo;他若未见你真容,何以会来我面前开口要你?&rdo;阿玄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是吃惊,又感可笑,睁大了眼睛:&ldo;你何指?你是说,我以容貌诱他?&rdo;庚敖不语,目中怀疑之色,却是扑面而至。阿玄只觉匪夷所思,忍气道:&ldo;君上执意如此作想,我再多自辩亦是无用。君上何不面问齐翚,究竟为何他要到君上面前索我?不早了,君上方才既容我退下,我便先退了。&rdo;她朝他一礼,后退了几步,转身匆匆要出去,腰身却一紧,低头,见被一手给掐住了。阿玄回头,见他一张脸逼了过来:&ldo;孤何时说过,容你退下了?&rdo;侧旁灯架之上,烛火灼灼,映的他双眸亦是灼灼,混合着酒气的炽热鼻息扑面而来。阿玄呼吸一滞,双脚悬空,人已被他打横抱起,朝着那张王榻而去。&ldo;孤自然并非非你不可,只是,今夜孤却偏要你侍寝!&rdo;他将阿玄置于榻上,俯身,虎口捏她面颊,一字一字地道。何方美人阿玄被他掐的口角疼痛,却又不能出言。穆人先祖最早迁至西北一隅,土地贫瘠气候恶劣,几百年来,为生存,为地盘,为繁衍,凭着世代延续在骨血里的虎狼因子,和西戎大大小小无数部族不休征战,踏着枯骨和脓血,步步而来,方有了今日之穆国。她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大朝时虽也如周礼之规范,头戴旒冕、足踏赤舄,但他却不是中原那些逸乐国的富贵王宫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他的骨血中,继承了穆人先祖的虎狼因子,天生一头猛兽。据说他才十六岁时,就曾领兵征服绵诸戎人,直到现在,绵诸戎人依旧臣服于穆国,不敢起分毫异心。就在方才,阿玄也曾想过,倘若今夜真的无法全身而退,那么就去学会承受。她虽做不到能将屈ru变成享受,但应当也能最大限度地让自己顺利地度过这种经历。但就在这一刻,她忽然却感到有些不确定了。他朝她压迫而来的那张醺红面庞,咻咻的鼻息,以及唇角勾出的那种仿似混杂着兴奋和狞笑的表情,无不令她汗毛倒竖。她感到了恐惧。胸腹一凉,那是彻底失了最后一层的遮障。她闭上眼睛,咬牙等待,但是片刻过去了,却始终没有料想中的发生。她的一双长睫微微颤抖了一下,忍住胸腔间翻腾着的屈ru,睁开眼睛,却见他视线依旧落在她那一副玲珑躯上,双眼一眨不眨……他伸手,覆了下来,慢慢抚了数下……他掌心的指根处,有因常年执重剑而磨出的一层茧,甚是糙砺,蹭感更是强烈。他低头,舔那朵朱砂桃花,又含弄粉蕾……肌肤上的鸡皮疙瘩,随了他的碰触,起了一层又一层。他热汗滚滚,阿玄冷汗却不住地沁出。她克制不住自己,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胸闷的几乎就要透不出气来。在他仿佛开始试图劈破而入时,她再也忍耐不住了,奋尽全力,将他一把推开了。两人身体因汗水而变得滑溜,他毫无防备,竟也被她给推了下去。错愕之间,来自于她的这种在王榻上的无伤大雅的小小反抗,他似乎颇是喜欢,双目愈发烁烁,快活似的朝她呲牙一笑,如展翅鹰隼,朝她再次扑了过来。方才是点心,此刻才是开始。阿玄毛骨悚然,尖叫一声,翻滚躲避,身后便是榻沿,后背无所凭托,整个人摔落到了地上。王榻不高,离地肘半,榻前又铺一张毳毛茵褥,掉上去并不疼痛,却不期身子卷住了榻前悬垂着的一面帷帐。嘶啦‐‐耳畔响起清脆一声裂帛之音,整幅巨大帐幔,如一道纁色瀑布,从高高的悬柱横梁上泻下,如云似雾,飘飘洒洒,将阿玄从头到脚地盖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