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耶……
俺就是一根折不断、砍不散、烧不着、掰不开,扔进水里漂不起的铁梨木……
“你……无耻!”
到底是女人,他这副无赖相噎得她登时无话可说,眼泪哗哗流了出来。
“哎哟哟……书记你怎么了?”他嘻皮笑脸凑近她,“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告诉胡建伟去找孙书记,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你说什么?”她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你没告诉他事情?”
“哼哼……”秦钟冷笑一声,庄重的坐了下来,端起茶碗慢悠悠品了一口,呸一声吐掉了嘴里的一根茶梗,这才慢条斯理说道:“书记大人,你也太瞧不起本村长了!我再浑也知道我们刚刚起步,根本经不起任何冲击,我怎么能告诉胡建伟此间的秘密?”
“哪你怎么……?”说了一半,李娟丽便破涕为笑,紧接着脸红得火烧过似的。
她此时已经意识到,其实秦钟什么都没有承认,他只不过一直在用神态和模糊语言暗示和引诱自己上钩而已。
“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也没承认。”秦钟不依不饶道:“都是你,以什么什么之心,度什么什么之腹,我不过成全一下你的阴暗心理而已。”
李娟丽是做大事的胸怀,也不在乎他胡言乱语,她笑道:“你说什么都行,只要你不出卖我们桃树坪就行了。”
他悻悻地说道:“你让我蒙受不白之冤,你必须补偿我。”
“怎么补偿?”
“让我给你针灸按摩。”
“不行!”李娟丽脸一红,但态度和语气很坚决。
“算了算了,看来我只好给许记者按摩了。”
“你……爱给谁按摩给谁按摩!关我什么事?”她忽然变得有点气急败坏起来,末了,甚至朝地上恶狠狠啐了一口。
呵呵……他几乎破口大笑起来。
“算了算了,说正事吧。”他摆摆手终止了恶作剧,说道:“胡建伟的出现倒我们提了个醒,终究他会弄清楚其中的门道的,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李娟丽明白,桃树坪村实际上是沾了下手早的光,发展农家乐原本就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迟早胡建伟会搞清楚其中的渠渠道道。
于是,她迅速把心思调整过来,转而和他探讨起应变措施来。
她说道:“省城离此一百五十公里左右,我们桃树坪在桃花溪尽头,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地理位置最差。我们现在有旅行社组织好的团似乎没有什么威胁,随着局面渐渐打开,大量的散客将会来桃花溪旅游,这些散客将来极有可能被沿途各村截走,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英雄所见略同!”秦钟伸出了大拇指,眼中熠熠放光,“自古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他们虽有地利之便,但综观沿途各村,他们没有你这样的巾帼须眉,更没有你这样的眼光,他们只能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邯郸学步。”
二尺五的高帽子是假的,但人人爱戴,李娟丽当然也不列外,当下里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假意道:“去,肉麻!”
“我还没说完哩!”秦钟大言不惭地笑了起来,“关键是,他们更没有我这个博古通今、足智多谋、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村长!更何况你我金童玉女、珠联璧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行了行了,说着说着又走形了,说正经事。”李娟丽不禁又皱起眉来,脸红得熟透了的虾似的。
秦钟站起身来,煞有介事地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圈,然后猛然停下脚步,眼光凶狠地落在她的脸上,说道:“许灭六国,靠的就是远交近攻,我们不妨也来个远交近攻。”
她有点不明白,讪讪问道:“什么意思?”
“可以这么说,沿途各村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也就意味着他们全是我们的敌人,但我们又没有任何操控对手的有效手段,所以必须学习许国的手段,远交近攻,最大限度的打击离我们最近的几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