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单虎挥手让他退了回去,转过首来笑着脸道,“大人,这瓶儿是这严老头儿做的,那日,他在正煮着开水,待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滚开的热水中浮着只瓷瓶儿。
小老头或许是吓着了,赶紧将瓷瓶捞起来,拿了个木塞堵上,或许是用了大了,这瓶口被损掉了一小块,被他取了块稀泥给封上了。刚才他以为大人要责备与他,这才踟蹰不敢现身,待看到大人欢笑这才壮了胆子。”
看着瓷瓶口边那已经结硬的泥块,杨延昭笑出声来,“哈哈,正是有心种花花不得,无心插柳柳成荫!”
笑罢,杨延昭招呼着众人按照严老头之前所说,再次忙活起来,将海鱼之物烹煮好,放进煮沸的开水中,待过小半个时辰,立刻取出塞上木塞。
至于封口,想着用泥太过粗陋,思索了片刻,杨延昭命人取来了红烛,用燃烧后滴落的蜡来封上缝隙,倒也是好看了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杨延昭心里很是期待,特别是每日清晨,单虎来时都带上一个瓷瓶,满是高兴的汇报着瓶中的吃食味道如初。
又是一个月来,已经到了岁末,天气寒冽,裹着厚实袄群的八妹念道了许久,却还是没有看到白雪漫天飘洒。
这些天,罐头一事已经初见成功,在屋子烧着炭火之下,依旧能月余不坏,这食物的保险之法着实惊了不少人。
也幸好杨延昭下了封口令,否者,传了出去,岂不是白白的失了赚银子的财路?
这天,屋外寒风呼啸,吹着窗纸哗哗作响,书房中,火炉正寂静的燃着,杨延昭提笔写着给赵光义的密折。
一阵冷风吹进了屋子,却是罗氏女笑着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个小小的朱红掌盘,“六郎,公文劳累,喝碗汤来解解乏吧。”
淡橙色的长襦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却是格外的美丽动人。
接过鲜美的鱼汤,杨延昭却是放在了一旁,拉着罗氏女微凉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几口热气,“这天这么冷,却是苦了清儿了,以后便不用做这些了。”
露出个欢喜的笑意,罗氏女将手抽了出来,端着鱼汤喂着他,“六郎你这般辛苦,奴家做这些,也是应该,再说,奴家也是与柴姐姐分着日子熬汤,倒也不觉得累。”
口中是鱼汤的鲜美,眼前是佳人貌美如花,杨延昭心中大为高兴,指着窗外对着罗氏女道,“清儿,你可听到了外面寒风哭喊之声?”
“奴家刚从外面进来,这个当然是比六郎更加清楚了,冰寒冷风铺天盖地,又是到了年岁前了。”
扎了眨眼,杨延昭一脸的坏笑,“不错,是冷多了,所以晚上还是人多挤一挤比较暖和,你我喊上玉儿一起大被同眠如何?”
闻言,罗氏女白皙的脸庞顿时红了,满是羞涩的瞪了杨延昭一眼,“你这泼皮癞子,竟整天想着这些羞人的事情。”
见她这般,杨延昭讪讪的笑了笑,待吃过鱼汤,又是说笑了几句,罗氏女正要离去之时,木门再次被推开,却是气喘吁吁的八妹。
“六哥,何大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