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以为当下正正事是要把许如归弄醒,可景翊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往窗边椅子上一窝,啃兔腿啃得专心致志旁若无人,倒是萧瑾瑜慢条斯理地对楚楚道,“把他放到地上,小心些,别有磕碰。”
总算有个管人死活了,楚楚赶紧把许如归扶到地上平躺好,看着气息微弱许如归着急道,“医术我只懂一点儿,还是请个大夫来吧!”
“不必,你把他衣服解开。”
难不成这人还懂医术?
人家说久病成医,看萧瑾瑜样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救人要紧,楚楚手脚利落地解开许如归外衣,拉着袖子往下扯时候摸到左袖内侧一片潮湿,一股酒味。
深蓝色衣服浸湿了也不显眼,许如归刚才那杯酒就一仰头间全喂给这片袖子了。
脱下两件外衣,一件中衣,许如归上身就坦露了出来。萧瑾瑜刚想出声,楚楚三下五除二就把许如归衬裤一块儿扒了下来,萧瑾瑜就只来得及默默叹了口气。
楚楚把那叠衣服往旁边一扔,“好了,然后呢?”
“站开些。”
楚楚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再远些。”
楚楚退到了墙根底下,萧瑾瑜才把轮椅推到许如归旁边,从轮椅后抽出拐杖,撑着拐杖慢慢站起来,又缓缓放下身子,许如归身边跪坐了下来。
整个过程缓慢却平稳优雅,把楚楚看得目瞪口呆,居然都没想起来要过去扶他一下。
萧瑾瑜没去搭许如归脉,也没探他鼻息,而是从他脖颈开始一寸一寸地细细查看,比起诊断医治,倒像是找什么东西。
萧瑾瑜查看到许如归右手臂时候停了好一阵子,之后很是吃力地把许如归翻了个面儿,继续细细查看。全部查完,萧瑾瑜又动手给许如归把衣服穿回去。
楚楚看萧瑾瑜稳住自己身体都不容易,还俯身去搬动一个看着就比他沉重许多大男人,就想上去帮把手,“我来吧。”
萧瑾瑜头也不抬,“你记得他每个衣带是怎样打结,结何处,是松是紧吗?”
楚楚被问得一愣,他之前只说把这人衣服脱下来,可没说要记住这些啊,“不……不记得。”
“靠边站。”
等萧瑾瑜把许如归衣服丝毫不差地恢复原样,重坐回到轮椅里,景翊已经把那盘兔腿啃干净了,把空盘子往桌上一放,“轮到我了?”
萧瑾瑜点了下头,对楚楚道,“走吧。”
楚楚看着还是昏迷不醒许如归,“那许老板怎么办啊?”
“景翊能让他昏过去,自然能让他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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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萧瑾瑜后面,楚楚一声也没吭,萧瑾瑜房门口停下来时候,楚楚停也不停就从他身边越过去,径直冲进自己房里,“咚”一声关了门。
刚才事发突然一下子懵了,楚楚这会儿可是想明白了,说什么这也危险那也危险,哪有什么危险,明明就是他算计好嘛!
她不知道他俩这是干什么,干这些又是图什么,可她知道她莫名其妙糊里糊涂地就被萧瑾瑜给糊弄了。
还有那什么为了遵守礼制才请她当丫鬟鬼话,只听说过僭越有罪,啥时候轻车简从也有罪了啊!
枉她还那么好心好意地担心他,这人说起瞎话来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