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呆了,接着就听到易先开居然也开了口,
:于树德,你以后要是再敢打他一下,你这只手得到沱江河里去找。
于言顿时就不干了,站起来便要冲过去,却被我妈死死拉住,易先开理都没理他们,只是绕过了依旧挡在我爸妈面前的我,捡起那个存折,接着摆在了桌子上。
他看了于言一眼,对他说,
:小子,你别慌,老子是来找你老汉算笔帐的。
存折往桌上一放,
:于树德,今儿我就给你好好算算,免得你弄不清楚,还觉得你吃了亏。
要是平时,我早就冲上去的,但这一次他将这存折放在桌上,我却没有动。便听到他悠悠的开了口。
:总共二十六年,价钱都是跟着年份在变,最后那五年,每个月打过来的钱是这个数,一直到三年前的最后一笔,二十六年总共加起来是这个数。家境殷实,这些年你们也过得很好。
易先开朝着亲朋好友看了一圈,最后看向了我,周围的人全都被这笔数目惊呆了。
:于术,我就知道你小子这回回来要遭,这存折上以前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钱,是拿来养你的费用,比你爹妈的月收入加起来都多,但从三年前你毕业之后,这笔钱就停了,你小子猪脑壳,他们以为这笔钱被你吞了。任谁领了二十六年的赞助,突然没了也会急眼,毕竟过惯了这种生活。
接着看向我爸妈,
:这钱他没拿,是给你们打钱那人,在这小子毕业的时候死了,所以钱就停了。相信我,这是老实话。
我倒退了两步,看着我爸妈,只有我妈扭过头,喊了我一声,
:于术?
:妈,他说的是真的?
我妈没再说话,反而看着坐在对面的易先开,她似乎在害怕,不敢再开口。
易先开根本不管这么多,开始大口的吃着肉,又说什么来来来,账算清楚大家好过年。途中他吃惊看了看我,因为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走回沙发坐着,继续看电视。
半夜十二点,客厅里我一个人还坐着,屋内早就没了人,而电视依旧在放,父母也早已回了房间,即使隔着这么门,都还能听到我妈的啜泣声。
亲戚们早就走了,或许是有易先开在这里,其他人没人敢出门。
过了很久,地上早就是一地烟头,易先开坐在我旁边抽烟,我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年夜晚一晚上都是节目,而且我小时候也喜欢坐这个座位。
终于,他叹了口气开了口,
:小子,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但它也是事实,你是被寄养在这个家里的。
:这没什么丢人的,现在被从小被抛弃的孤儿大有人在,医院还有抱错的呢,你小子知足吧。
:那,那你说我怎么来的?
易先开眼睛一瞪: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这存折的事儿。
我问:你不知道?
:要不是那点奖学金,你连大学都读不成。你看看你那弟弟,手机都是最新的那啥,再看看你这个窝囊货用的什么玩意。我这趟过来,必须得提点他们一下,不然真的要出事。
:人嘛,都是这么贪心不足。你这点钱你收好,真不能给他们用。老张头已经死啦,这钱可是那公司给你的,他们拿不得,要是给了他们,迟早得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