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河一听数量,顿时抬起头来了。看了他娘一眼,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大哥大嫂。问道:“大哥,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房大河见房二河问他话了,他皱了皱眉。这个二河,之前就有点过分了,峰哥去府城考试想用他的马车他都没借,这未免对他这个大哥有点太不尊重了。这会儿娘让他出钱他也过来问他。他想了想,说道:“这自然是娘的意思。况且,你侄子好了,你在县城做生意也不用怕别人欺负你了。”
房二河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大了。
呵呵,是啊,他当初在镇上做生意被人赶回家这件事,老宅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可是即使他们知道了,也丝毫没有任何的帮助。这会儿他赚钱赚的多了,他娘叫他来老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你们从前不是当不知道我被人欺负了吗,这会儿为什么要提起来了?
想到这里,房二河的眼睛闭了闭,看着地上不讲话。
高氏等了一会儿,见房二河没有一点要答应她的意思,她生气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让你出五两银子,你听到了没有?”
房二河抬起头来看了他娘一眼,说道:“娘,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了?我是已经分家出去的人了,我为啥要拿这么多钱?我拿银子出来是情分,不拿您和大哥也别想逼着我拿出来。”
房铁柱听了这话,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二河,我看你最近在县城做生意做久了,说话也没大没小了。你这话说的太过了。什么叫你娘和你大哥逼你拿钱?咱们家好不容易出来一个童生,大家不齐心协力供着峰哥儿读书光耀门楣,在这里扯什么扯。”
房二河没想到,自己已经分家出去了,他爹娘还能做到这个份儿上。看来从前没找他是因为觉得他没钱吧,这会儿知道他有钱了,就开始变着法子给他要钱了。
房言偷偷的跟着房二河过来了,已经在门口听了好大一会儿了。这会儿实在是忍无可忍的进去了,说道:“爷爷,你这会话说的不对,大堂哥是大伯的儿子,自然是大伯给他出钱供他读书。我爹爹的钱要留给我两个哥哥读书的。爹刚刚也已经说过了,我们家早就分家出去了,根本就不用拿钱的!我爹逢年过节的孝顺爷爷奶奶是应该的,但是大堂哥的话,那就没这样的道理了。哪有叔叔养着侄子的!”
说完,房言看了她爹一眼,说道:“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高氏早就看房言不顺眼了,这会儿看到她,生气的对房二河说道:“二河,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大人说话哪里有小孩子插嘴的份儿。让她回家去!”
房二河握了握房言了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娘说道:“嗯,我知道了,娘。您和爹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回家去了。”说着,房二河拉着房言就要走了。
“你给我站住!”高氏突然暴怒的吼道,“我让你过来给你侄子拿钱的,你就是这样做的?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连爹娘的话都不听了吗?”
房二河冷笑一声,说道:“娘,我哪里不忠不孝了,您说啊?是没有逢年过节给您和爹银钱和肉布,还是在外面做了对不起您二老或者是给您二老脸上抹黑的事情?要是没有的话,您可不能随便诬赖儿子。”
“哎呦,二哥也太伶牙俐齿了些。爹娘不过让你拿出来五两银子,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咱们村谁不知道你如今有钱了啊,房子都用砖盖的。爹娘现在还是住的土坯盖的房子呢,你自己倒是先享受上了。”房三河吊儿郎当的说道。
房二河是不喜欢老宅的人的,虽然这样说出去可能不孝,但是他是真的不喜欢的。送些节礼也是为了不让别人挑出来什么毛病。
要说老宅这么多人他最不喜欢谁,那肯定就是老三两口子了。自从成了亲,他看到这两口子从来没打过一声招呼。
这会儿一听老三这样说,他的火立马就上来了。
房言一看这里这么多人,怕他爹再吃亏,赶紧说道:“三叔,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且问你,大堂哥考上了童生,现在要去府城读书了,你们家出了多少钱啊?你们家可是跟大伯家没有分家的。大堂哥考上童生秀才甚至举人,以后跟着沾光的也是你们家,我们是沾不了什么光的。你们不得把家里的钱全都拿出来了啊?”
张氏瞪了一眼房言,心虚的看了一眼陈氏,说道:“你懂啥,在这里乱说啥。我们家自然是要出钱的。”
房言假装相信的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三婶家给了啊,听说大堂哥读书要十几两银子,我们家几乎出了一半,那你们家肯定要比我们家出的多喽?这样咱们两家这不就把钱都给出了嘛。大堂哥是大伯的儿子,那大伯家难道不出钱了吗?之前大堂哥考上童生的时候大伯母不是还瞧不上我们家给的500文吗,他们家应该更有钱啊,怎么这会儿又给咱家要钱了,好奇怪啊。你说是不是啊,爹?”
房大河听了房言的话,看了一眼他媳妇儿,说道:“言姐儿,这里是大人们在商量事情,你一个小孩子赶紧回家找你娘去吧。你大堂哥考上童生可是咱们房家的喜事儿,你可别瞎掺和了。”
房二河听了这话,握了握房言的手。
房铁柱此时又发话了,他这次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房二河一看就知道,他要是说个不字,他爹就又要打他了。
“二河,你到底出不出这五两银子?”
房二河想了想,平静的说道:“哦,也不是不能出,且等我回家一趟。”
大堂里的人一听这话,全都露出来放心的表情。他们就知道,房二河一定会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