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昭仪,你去瞧瞧,你可认得那人?”太后的脸上有些不耐,瞧着平昭仪仿佛便看见了宫贵妃,若不是皇帝平日了也不是太宠她,自己也不会留她到现在,不过,她若是敢起了歹心思,自己断然留不得她!
平昭仪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的惊讶,身后的宫女赶紧的扶着平昭仪过去瞧瞧,那个死了宫女已经在水里泡了一夜了,虽说是冬日,可她的皮肤依旧是被泡的有些肿胀,平昭仪站在远处微微的瞧了眼,似乎便受了不的在旁边干呕了几下,便赶紧的扶着身后的宫人,走了回来!
“回太后娘娘的话,这宫女,嫔妾是认得,是嫔妾宫里的宫女!”平昭仪福了福了,脸上还有些苍白,似乎是因为刚刚受的惊吓,可举止合宜,却让人找不出一丝的错处!
“哦?原是昭仪姐姐的人,只是听那仵作说,这宫人身上却都是些青青紫紫的斑痕,想来生前不晓得受了多少的罪,听闻昭仪姐姐对待宫人是最为和善的,平日里皇后娘娘没少的提点众位姐妹,多向姐姐学习,可瞧着如今,妹妹却也不晓得,这原便是善待宫人!”吴贵人冷冷的一笑,虽说她言语里是有些恭敬,可是倒也说的是事实,平昭仪到底是一宫之主,她的人,除了皇后别人自然是动不得了,这宫人满身的上,定然是平昭仪平日里苛待宫人!
“必须,母后面前,岂由的你这般的胡言!”皇后柳眉轻立,不悦的瞪了那吴贵人一眼,可语气里倒没有那种个伶俐,更像是提点,这皇后到底是国之母,太后以然不掌后宫多年,这妃嫔自然全交由皇后管理,吴贵人说错了话,即便是当着太后的面,皇后训斥她几句也算不得在太后跟前失礼!
“嫔妾该死,太后娘娘息怒!”吴贵人瞧着皇后的脸色变了变,赶紧的跪下来求饶!
“母后息怒,臣妾没教导好妃嫔,是臣妾不是,如今又出了这般个事情,还惊动了母后,实在不该,臣妾求母后责罚!”皇后眼微微的眯了眯,瞧着吴贵人倒也不算的愚蠢,便也在旁边福了福。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太后冷哼了一声,皇后让那嬷嬷去说的那般的话,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过来瞧瞧,她便是有心责罚平昭仪,又恐得让皇帝不悦,便让自己出面,她那般个小心思,太后又岂会看不透,不过是不说出来罢了!
“求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为嫔妾做主!”平昭仪突然跪在地上,眼底似乎含着泪水,头微微的抬着,“她是嫔妾宫里的人,却无故被人害死,嫔妾求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能找出真凶,莫让她逍遥法外,若是歹人不除,怕是别的宫人也会成日里担惊受怕!”平昭仪吸了吸鼻子,眼里的泪滴让人看的分明,可是她却始终能让泪滴不留下来!纳兰静不由的一笑,这皇宫的人,到底一个比一个回演戏!
皇帝心里一怔,放佛让他瞧见了宫贵妃当初面带梨花的脸,当初她也是那般的事事为宫人着想,她是也那般的受了委屈,便盈盈的带着眼泪,却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来!
“昭仪姐姐果真是善待宫人,妹妹刚才着实误会了姐姐,姐姐心善,怪不得宫人们都说姐姐如同当初的贤德皇后,那宫人身上的伤,想来也是自己不小心碰的,姐姐这般的心软,怎会舍得下那般重的手!”吴宫人瞧着皇帝的脸色,心中暗道不好,这平昭仪平日里不怎般的出风头,可是,只要是她求皇上,皇上必然应允,现在怕是那股子狐媚劲又犯了,瞧着皇上的魂又被勾了去了,心中着急,突然想到了那人教自己的,便说出了口!
皇帝正要让平昭仪起来,可听了吴贵人的话,脸上却冷了几分,平昭仪如何能与她做比,她那般的善良!而且那宫人受的上,又岂会是别人碰的,分明是平昭仪平日里下的手,皇帝微微的摇了摇头,平昭仪终究不是她,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皇后微微的皱眉,不悦的瞪了吴贵人一眼,这宫贵妃再得宠不过是个妃子,自己是正宫皇后,是皇上的原配,可是偏偏她死了皇上还追封她为什么贤德皇后,这将自己置以何处,这些年了,这件事一直是皇后心里的痛,可是瞧见皇上便冷的脸色,心中冷笑一声,没想到这吴贵妃还有聪明的时候!
纳兰静不由的多看了吴贵人几眼,据她所知,这吴贵人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主,今日能说出这般的话必然是有心机的,纳兰静微微的皱了皱眉,如果今日平昭仪出事,三皇子定然以为是皇后害的,心中愤怒的很,便会蓄意报复,若是自己猜的没错,她们已经发觉三皇子与二皇子关系不简单,到时候三皇子二皇子一起对付太子,虽然二皇子与三皇子都没有了母妃,可是二皇子生受皇帝的宠爱,如果他们争的厉害,她便可以左手渔翁之利,别忘了,四皇子虽小,可到底是皇子,是可以继承皇位的,纳兰静恍然间明白,莫不的四皇子会知晓那水印纸,定然是她们已经与那迦王子串通一气,早就知道了那画里的秘密!
“拉出去,传哀家懿旨,将平昭仪降为娘子!”太后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里却一片的冷意,只有平昭仪死了,这件事才可以了终结,自己绝对不会让有损皇家威仪的事情出现,无论三皇子是不是皇帝的孩子,他如今已然是皇子,就必须是皇子!
“嫔妾谢太后娘娘!”平昭仪的那滴泪因为太后的话,瞬间的流了下来,没有求饶,没有不甘,就那般平静的接受,只是再抬起那挂着泪水的脸时,却挂着些许的笑意,“皇上,嫔妾不能在侍奉您了,您,您!”说着平昭仪似乎有些梗咽了,如今不过是个宫人,太后便下旨将平昭仪降了位分,傻子也明白这里肯定不单单只有这一件事,这一降了位分,怕是离那日也不远了!
皇帝一怔,放佛瞧见宫贵妃走的那一日,她也是那般,明明痛的流泪,却还想忍着笑意,她也是告诉自己,从今后便不能再服侍自己了!
“慢着!”眼见着宫人就要将平昭仪拖了出去,皇帝忍不住开口,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母后,到底也要将事情的真像查清吧,仅凭一个婢女,并不能说明了什么!”皇帝微微的弯着腰!
“不能说明什么?调查清楚?你可知晓你自己在说什么?”太后不自觉的抬高了声音,她不知道皇帝究竟要干什么,就算是平昭仪是冤枉的,太后也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若是查下去,是不是要滴血认亲,看看三皇子究竟是不是皇帝的儿子,还是要查一查镶平王究竟有没有私会平昭仪,或者是要搜宫,将此事闹大,让天下人都知晓镶平王差点再也不能有后,这般是要让天下人耻笑皇族吗?
纳兰静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平昭仪,当她听到皇上为她求情,她的脸上并没有欣喜,有的只是浓浓的厌烦,即便是稍纵即逝,纳兰静也瞧的分明!
“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死者虽然已经被水泡的瞧不出什么来了,可是她的指缝里却有紫檀的细末,似乎在挣扎的时候,指甲狠狠的划过紫檀的东西!”这时候,一个仵作过来禀报,这刚刚查出来算是比较重要的信息,这小宫女是被人勒死的,并不是溺水,只要能找到案发现场,怕是便能找到些端倪!
紫檀?皇帝的心念一动,他自然是知道什么地方有紫檀,手握了又紧紧了又握,似乎是在坐什么的挣扎,良久,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派人去亭子那瞧瞧!”皇帝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无力,或许他是明知道平昭仪不是宫贵妃,可是依旧舍不得她身上那种有宫贵妃的感激,即便会损害皇家的威严,他也要查下去!
宫人得了令,便退到了那亭子周围瞧了瞧,纳兰静过来的时候瞧过一眼,那亭子周围因为好些年因为没有人打扫,而变的杂草丛生,那干草都过了人的半腰来了!
过了良久,宫人们终于回来,“皇上,在亭子旁边只发现了这个!”宫人双手将捡到的东西交给了皇上!
皇上看了看,紧紧的闭着眼睛,头却微微的转向一边,不愿意再瞧平昭仪一眼,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太后娘娘,太后接到说中,眉头越皱越紧,狠狠的盯着平昭仪,“来人,将平昭仪身上的荷包取下来!”太后的口中有抑制不住的怒气,仿佛真像已然的揭晓!
纳兰静微微的朝太后的手上瞧去,她手上一个是平昭仪刚从身上取下来的荷包,一个是刚刚宫人搜到的,两个荷包的花色绣布都用的同一种,而且这荷包上都绣这一个倩字,这可是平昭仪的闺名!
“你可瞧仔细,这可是你的东西!”太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愤怒,手中的荷包猛的扔向平昭仪,那怒意似乎比刚刚的更盛了!
“这!”平昭仪有些不敢相信,昨日她从宴席上下来,便寻不到身上佩戴的荷包,却不想在这里发现了,她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似乎出现了一丝的慌乱,若是她定了罪,那三皇子,她不敢想象这般严重的后果。身子似乎也软了许多!
太后紧紧的闭着眼睛,这想象远比现实要让她愤怒的多,当事实放在眼前,太后的脸色忍不住便了起来,心里却升出了比愤怒更可怕的惧意,她怕,从此事后镶平王与皇帝之间便生了恨意,她的儿子到底她都关心的,任何一个她都不愿意让他们出事!
“你可有话要说?”皇帝转过头来,眼里却清冷以前,已然没有刚才的情意,冷冷的看向平昭仪,似乎是在看着一具尸体!
“皇上,嫔妾冤枉,嫔妾什么都没有做,皇上不信可以问问她们,臣妾平日里鲜少出门,更何况来这般偏远的地方!”平昭仪的身上到底是有些软了,这个罪名终究是要比别的罪名大的多,若是出了别的事情,她可以求皇帝为她说话,可是,若是她猜的没错,镶平王生病,怕也与今日之事有关,究竟是谁要害她,竟然用这般卑劣的手段,陷害她的贞洁,让皇帝以为她对不起皇帝,怕是自己去了以后,三皇子也难逃一死!
“皇上饶命啊,奴婢说,奴婢全说!”平昭仪本来是想让她身后的宫女为她作证她平日里哪里都没有去,可偏偏她身后的宫女却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惊讶的话!
“说!”皇帝冷了冷声,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意!
“呜呜,奴婢全说,昭仪娘娘对不起,奴婢本不愿意说的,可是皇上对您那么好,您却要背叛皇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那个宫人哭的凄惨,似乎有不得已的苦衷,“奴婢前些日子看见韵贞郡主带了一封镶平王的信给了昭仪娘娘,那封信就藏在娘娘的枕下!”那宫女闭着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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