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马车驶动,他才撤转马头,缓缓走了两步,大喝一声,持马疾远。
送家里的姑娘到梧桐巷口,他乘车还得去一趟裕亲王府。
城林失火,失的真不是时候。
裕亲王恨的扳断了握手的玉如意,“今日我祭典,林园就失火,父皇岂不疑心示为不详之兆?”
十一王听罢,提剑就要走,“我道那姜俞饧这般好心,八哥你就是被他耍的团团转,父皇心思,这一局,反倒不如老十四去祭典,左右输得满盘无子了。”
裕亲王止住他,高喝一声,“站住。”
他前后思量,问侍从,“溪川君来了没?”
侍从回话,“还在路上。”
他左右回走,十一王看下去,“哎呀,八哥,你还在想些什么,让我这就去砍了那害群之马的姜俞饧罢。”
裕亲王多思几度,“姜俞饧此人行事诡怍,不至明面害我,难道还有隐情不成?”
“什么意思?”
“祭典失仪,首当其冲是礼部一司,这礼部,向来唯东宫马首是瞻,礼部——”他沉思,看已经扳断的玉如意,回过味来,“还有个葛府台的新科九品官呢。”
他回过头来,唬十一王一跳,“八哥?”
“姜公啊姜公,是什么意思?”
十一王不懂其中内里,收了剑静了心,裕亲王又止住他,“慢——”
“嗯?”
“一码归一码,他无端置我于如此地步,还是得给他点厉害瞧瞧。”
“这,”十一王又踟蹰了,他也是才想到,“他赔你一个礼部尚书,咱还要这样么?况且,”他回头看,“况且这姜俞饧就是从葛府台出来的,若是惹得葛溪川——”
“哎,”裕亲王拍他肩膀,“所以要你去,我哪里知情?”
正说着,外面来话,“葛寺卿来了。”
十一王从后门带人去了,草庐里却见不着那人,细细打听,原来已经换了居处。
一路持剑就去了,敲门有声,家丁慌张开了,拦不得他,一路由着他闯入。
届时姜俞饧在堂前煮茶,杯盏备好,这模样,仿佛是等候多时。
十一王一剑劈开,“姜俞饧,你置我八哥于不祥之兆,何解?”
见他安坐如山,更是来气,剑到脖上,“还不快如实说来,你究竟是哪处的人?”
只是剑未划上,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侍从,三招两式,已压制着他不能动弹。
上头姜俞饧呵呵一笑,“少用些力,东流,他是跟我闹着玩呢。”
这时十一王才心虚,只一个名不经传的侍从就压得他到这般地步,这姜俞饧身边,到底还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