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铁,同窗关系,十年寒窗同学堂,那是嗷嗷的铁。
第三铁,同乡关系,因为古代交通不发达,出远门是件极为苦难的事情,所以他乡遇故知就非常难能可贵,更何况在官途一道上,同乡的关系更是情比金坚。
第四铁,同门关系,所谓的同门,大到拜在一个名师大儒或者当朝显贵门下,小到拜在同一个秀才类的私塾老师或启蒙恩师门下,学习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幼学琼林之类的蒙学。
所以,古代官场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但也是人情味十足的。
不像现代官场,都是拜在同一个恩师门下,他们的恩师叫马克思。
更不像现代官场,都是在同一个学堂里念书博取功名,这个学校叫党校。
如果说古代官场讲得是五湖四海皆学子,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有恩师与同门。
那么如今现代官场就是左马列,右毛选,小平理论中间坐,四海之内皆党员,勾心斗角一家子。
……
……
郭业继续浮想翩翩,倒是穆师爷哈哈一笑,很是满意马元举的谦卑态度,但是嘴中却称道:“元举啊,老夫当年也只是给你开过蒙学,教你念过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混迹到如今也只是一个落地秀才而已。倒是你啊,举人功名,朝廷九品吏员,长了大出息。”
说到这儿,挥挥手示意马元举坐下,然后轻叹道:“你这一声恩师,老夫着实不敢当呀!”
马元举坐在穆师爷旁边,小心翼翼地替他斟起一杯茶,朗声说道:“若非当年恩师替学生开蒙,学生哪里有今日功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一日不曾忘怀。”
“好!”
穆师爷击节拍掌,对着马元举赞道:“好啊,元举有心了,看来圣人之学,礼义廉耻仁与孝,你都铭记于心了,好啊!”
说完之后似有意或无意地瞥了一眼郭业,然后继续对马元举说道:“有老夫在县令大人身边,元举大可放心,你的前程,呵呵,似锦得很呐。”
马元举腼腆笑笑,微微颔首。
“不过,”穆师爷意犹未尽,用一种极为细微的声音叮咛道,“元举啊,你的性子也要学着变一变,有坚持有底线有理想是好事,但是也要学着圆滑嘛。不然……”
“恩师教诲,学生一定铭记于心。老师的时间宝贵,咱们先商谈正事如何?”
马元举突然打断了穆师爷的唠叨,转移了话题。
郭业一听,心中想道,马元举这厮可真够倔的,看来他是要将两袖清风,不与权贵同流合污发扬到底了。
有这么一个恩师,多好的机会啊,靠!
既然你不懂得把握机会,小哥自己把握了,只要揽住了穆师爷的瘦腰,小哥就等同抓住了顾县令的大腿,嘿嘿。
随即轻步上前对穆师爷鞠了一躬,恭声道:“皂班衙役郭业,见过穆师爷。”
穆师爷眼睛微微侧目,将视线转移到了郭业身上。
马元举见状也是心中一笑,这狡猾的小衙役,倒是懂得抓住机会,呵呵,古灵精怪的。
随即,马元举轻声将郭业介绍给了穆师爷,更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地夸大其词,说郭业如何如何设计诓骗秦威入瓮,如何勇猛地率众在东流乡将秦威和数十水匪擒住云云。
听完马元举的介绍,穆师爷这次再看郭业的眼神,已经变得柔和与注目,揪了揪山羊胡,脱口赞道:“你这小衙役倒是有趣,有趣的很啊!”
郭业听着穆师爷的夸赞,心中那叫一个美,这叫什么?这叫官方认可。
随后不无得意地瞟了一眼马元举,心中哼道,瞧,小哥这就叫会做人,谁跟你似的,犟驴一头。
而后,又从怀中将一摞口供套了出来,恭敬地呈到了穆师爷桌前,轻声道:“穆师爷,这是秦威和一干水匪签字画押的口供,请您老审阅。”
穆师爷唔了一声,从中抽出秦威的口供细细看了起来,旁若无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