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怎么会……”商海咽了一口唾沫,那眉头皱的就跟八九十岁的老头子一样,他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就跟一个原本就心虚的人被戳到了痛楚一样。
我看着商海那一脸震惊的样子,马上啼笑皆非的说道:“十年之前,商润被发现莫名死在了东山的一座孤坟之上,而就在商润死亡两年之前,张翠兰也因心脏病发作而死亡,不是很好推么?以你的年纪,当年应该只有两岁吧,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就是张翠兰和商润的儿子,也正因当年那种排外现象,虽然商润是土生土长的清河村人,但那时的商润已经娶了媳妇,又是根本上的外村人,有着极其强烈的守旧观念的张来贵自然不会让自己姐姐和一个有了老婆的外村人在一起,即使……在一年之前,自己姐姐还天真的认为她可以和商润在一起,只要她偷偷地跑出村外,将肚子里面的孩子生下来,到时候,村长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为了自家的声誉,也要答应,对不对?”
这些都不是无端猜测,因为我已经排查过张来贵的家庭关系,张来贵根本就没有什么侄子,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张翠兰,因为张翠兰在死亡之前,曾经离开过村子两年的时间,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面,她足以生下一个孩子。
我认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会那么巧合,张翠兰死亡的时候,商海正好2岁,三年之后,商润死亡,也就在商润死亡之后的一个月内,张来贵就将一个五岁的小孩带回了清河村,那么,这个孩子,就很可能是他姐姐张翠兰的儿子。
张翠兰是被张来贵气死的,如果张翠兰和商润之间有奸情,那么张来贵将张翠兰安葬在东山,就很有可能立的起孤坟,毕竟张来贵是一村之长,又好面子,脾气又倔,他不可能让这种事情传遍清河村,所以,我当时怀疑商海的死亡地点,就是张翠兰的坟墓。
后来东山改革,那座孤坟被迁移,而我也在嘉市某公墓的购买记录和迁移记录之中,我找到了张翠兰,张翠兰是在三年之前被张来贵迁入嘉市公墓的,在迁移记录中,上面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个叫做张翠兰的骨灰,是从东山迁入的,而我问遍了清河村的村民,他们对于张翠兰被埋在了东山什么地方毫无所知。
所以,那做孤坟,应该就是张来贵的姐姐,张翠兰的。
那么按照这个线索推论下去,最有可能杀死商润的,就是张来贵,
基于这个点,我推测张来贵杀死了商润,并且将尚润的尸体放在了他姐姐的坟墓之上。
张来贵没有儿子,所以就将商海带到了清河村,我在村志里面看到,商海并不叫商海,这个名字是他后来去镇上派出所改的,在此之前,张来贵将他取名为张泉,所以,我一直都在想,会不会是商海得知了村长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所以才杀死了村长,并且我敢肯定,他一定知道自己不姓张,和张来贵之间的关系必定存在异心,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十八岁那一年,自己去派出所改了名字。
商海在听了我的话之后非常诧异,抬着脑袋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结结巴巴的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我笑了笑,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而后凑近他的脸颊,双眼一眯,看着他,缓缓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你不告诉我,那又能怎么样,我不需要很多证据,只要这么一个证据,就够了。”
说完这句话,我从屁股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工作证甩在了他的面前,缓缓地说道:“张君死了之后,你应该把他藏在了东山某处吧,因为那个时候,你在杀死张君之后,你必须回东山继续作业,你没有时间,五点钟下班,你一下班就去找了张君的尸体,然后将其脑袋带回了清河村,并在张来贵家的苞米地旁来回徘徊,我其实一直在想,为什么“张君”要回到清河村,会不会是地产商杀死张君,来吓唬清河村村民,让他们觉得村子里面出了鬼,第二天收拾包袱立马走人,可是我错了,你的目的并不是这个,相反的,你是想告诉他们,谁也不能离开清河村,谁要离开了清河村,他的下场,就会和张君一样。”
地上的那张工作证是商海的,是我上一次在村长家的苞米地里面发现的,一开始我以为商海是在苞米地里帮村长劳作的时候掉落的,但当我将里面的工作证从那黑色证套中拿出的时候,却发现,在这工作证的边缘,有一个红色的印记,我用棉花棒沾了水在上面沾了一下,血腥味很浓重,应该是人血。
我已经将从这张工作证上取出的血液递交给张中一检测,检测报告还没有出来,只要这张检测报告上面说这些血是属于张君,商三或者村长其中的某一个人的,那么商海就必定是杀死三人的凶手,这是铁证,所以我现在不管问什么,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要知道,他做了那么多,是为了什么。
商海一下就摊在了地上,双目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凄惨的笑道:“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没关系,我已经杀了他们,对,我是张翠兰的儿子,我爹就是商润,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凭什么不能在一起,要不是张来贵,我娘也不会死,我也不会没有娘,为什么要杀他,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恶人自有恶人收,我爹娘都不在了,就算我死了,也没关系,哈哈哈……”
“恐怕你杀死村长的理由不光只是因为这个吧,你恨村长杀死了你爹,害死了你娘,但你是他一手养大的,如果真的要杀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不用等到现在,你杀死村长的理由,恐怕就是他和那些地产商要收购清河村有关,对么?”我笑着说道。
只见商海愤恨的看着我,那张脸,就跟从午夜归来的梦魇般的说道:“是啊,作为一村之长,他不应该守护这里吗?当初,张来贵杀死我爹的原因不光是因为我娘,还因为我爹是外村人,张来贵想要从我爹手上收回房子,做成他们家的农田,你以为张来贵是什么好人?他和张君一样,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我爹不答应,他就用我娘来威胁我爹,甚至要用我娘和他的事情威胁,可是就在那一天,我娘和我爹准备私奔的前一天,我娘死了,我娘被他气死了……我娘……娘……”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是么?”
商海点了点头,道:“你以为张来贵对我多好?他只不过是因为想要让我继承张家的香火而已,呵呵…每天对我又打又骂,那一天晚上,他不在,我偷偷地溜进了张来贵的房间,本想把一些死老鼠放到他枕头底下吓吓他,但却无意之间发现……发现了我爹的日记,日记的最后一页,满是血渍……”
“张君呢?为什么杀死张君?”我眯着双眼,低声说道。
“你说为什么?这种败类,活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看到那个满身是伤的孩子了吧?但凡落入他手上的流浪儿,最后都会是那个下场,他是个变态,卖了房子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和那些地产商还有张来贵合作要强制拆村,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做……这么做……”
这么说来,张君应该有虐童癖,也就是说,那个孩子,并不是张君的儿子,就只是他捡来的流浪儿而已,这样也就能解释,那些被放在张君家的刑具中的血液,为什么会是多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