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霄敛住神色,不屑的勾唇冷笑,“我倒是很想知道是谁给了邢总如此大的自信,让你有了能赢得我的女人的想法。不过我倒是想劝邢总一句,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感情这东西,陷得越深,伤的越重,希望那个时候邢总千万不要过于伤心。”
他的一番话说得极其强势,他对叶亦欢的占有欲也昭然若揭,然而邢漠北只是仰头轻声一笑,随即走上前,主动地举起酒杯在凌南霄的杯子上轻轻一碰,随即仰头一饮而尽,继而凑近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这句话我替凌总保留着,但愿我赢得那一天,也能看到凌总这样豁达的宽慰自己。”
邢漠北说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便走出了露台。
凌南霄看着他得意挑衅的背影,扬手将手上的酒杯摔在了墙角,紧紧地咬住牙根,“混蛋!”
这一场小型的酒会几乎成了Dick珠宝的庆功宴,凌南霄气郁的看着那些媒体众星捧月般的围绕着邢漠北,再想起他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脸,心里的火烧的愈发的旺盛了起来。
只是他始终想不通,David的设计风格一向诡异多变,他邢漠北究竟是经过谁的提点,会设计出如此深入人心的作品?而他对叶亦欢,究竟是怎么又有了如此的自信?
带着这个问题,凌南霄一直蹙眉思索着,直到他中途去洗手间时,无意间听到了邢漠北的助理Gary和Dick人事总监助理的谈话。
彼时他刚走进洗手间,却听那助理笑意正浓的问道:“林特助,Boss这一次的设计真是精妙绝伦,把Adamas的总裁打得落花流水,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想来他一直被Boss压制着,这一次输成这个德行,以后在Adamas的董事会面前也难以抬头吧。”
凌南霄的手猛地攥成了拳,薄唇紧抿,眼底是一片骇人的薄怒,只差冲进去给那助理一顿好打。
真真是狗仗人势,不过是这么一场小小的对决,竟让Dick的人已经骄傲自满到了如此境界。
Gary没有回应,那人讪讪的停顿了一下,又不死心的问道:“不过,Boss的灵感究竟是哪里来的?林特助你知道吗?”
凌南霄松开了拳头,蹙眉静下心来听着,却听Gary淡淡的说:“好像是小少爷的老师帮了Boss一下,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小少爷的老师?噢,你是说之前和Boss传绯闻的那个?姓叶的女老师?”
凌南霄的眸子倏然瞠大,心跳几乎都漏了一拍,怔愣的站在原地,屏息静听着,甚至连自己攥紧的拳头已经发出了“咯咯”的响声都没意识到,只是心跳加速的等着Gary的回答。
直到片刻之后,隔壁才响起Gary不咸不淡的声音,“嗯,就是她,Adamas的总裁夫人。”
拳头握紧又松开,有那么一瞬间,凌南霄仿佛听到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凌南霄就那么定定的站在原地,脸色僵持,甚至有一些呆滞和难以置信。
“那个女老师竟然是Adamas的总裁夫人?呵,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了。Adamas的凌总肯定是做梦也想不到日日睡在自己身边的枕边人会帮自己的竞争对手吧?不过那个总裁夫人不会是和Boss有什么吧?上次杂志上就写得有鼻子有眼的,啧啧,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被戴绿帽了,这次可是有的看了……”
那助理也是个碎嘴皮子,再加上这么大一个爆料,兴奋地难以自持,不停地尊己卑人的谄媚Gary,话也说得愈加刺耳。
然而凌南霄站在原地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耳边回荡的只有那句“Adamas的总裁夫人”。
隔壁那个助理还在喋喋不休的,Gary已经语气不耐而又低冷的打断了他的话,“你第一天出来混?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我只当没听见,以后出门在外把自己的嘴管好点!你自己找死不要紧,别给Boss惹麻烦!”
那个助理被Gary这么训斥了一番,急忙低眉顺眼的噤了声,Gary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摔门便走出了洗手间。
须臾之后,外面便响起了哗哗的水声,那个助理一边洗手,一边不甘心的嘟囔道:“当个总裁助理牛X什么!人家老板还没发话,你急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你被戴绿帽子了!”
水声让凌南霄的心情也愈发的烦闷沉重,直到外面静寂无声,他才推门走出来,峻峭的脸上布满了失望和凛冽。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男人,沉痛,失落,许久之后,他忽然牵起唇角,自嘲的笑了。
难怪邢漠北会对叶亦欢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原来是两个人早有交情,恐怕交情还很深。
至于深到什么地步,那就不得而知了。
凌南霄闭上眼,缓缓了吸了一口气,再睁开双眼时,眼底已是他惯有的凌厉和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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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京都日报的记者在外面,想要采访您。”
Andy推开凌南霄办公室的门,此时他正面无表情负手站在落地窗前,白色的衬衣外套着一件黑色的西装马甲,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冷硬而强势。
外面华灯已上,站在他的位置对榕城所有的夜色一览无余,夜晚的榕城就像是一座被笼罩在烟火之下的神殿,神秘却又幽雅,不似相邻的不夜城桃城,相比之下,榕城少了一分诱惑幽魅,反倒是多了一分庄重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