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他并不敢告诉颛华歌。
突然他似乎感觉到一股戾气从颛华歌身上散出,不由得大惊:“师妹!”
这时一道极为清明的灵气打入了她神识,随着灵气流动颛华歌陡然清醒却又似极为痛苦地倒地蜷缩起身躯,一丝鲜血随着她嘴角留下。只觉得体内极为阴寒至极,整个人如处冰窖。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弟子拜见仙尊。”崇安不敢多顾及颛华歌,忙挣扎着俯身叩首。因着大多弟子正习早课,此时后院只有他们三人,一时间极为安静。
甫修涯就这样出尘地站在眼前,看着颛华歌的眼神神色不明。随后向一旁的崇安道,“你下去吧。”崇安忙起身退下。
他低低看了颛华歌一眼,眼里满是担忧。师妹那样子怕是急怒攻心,没想到她对世俗的执念竟如此之深,修仙之人如此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边走边想。
突然,甫修涯又似是对他又说了一句:“你的决定也不是没有道理,正邪只是一念之间的事。许多事情都是待分辨的。”
听了这话崇安略微一愣,想到之前碧霄宫里的事,心里不由得极为开心,原来仙尊并没有否定他!
崇安嘴角有了笑意,能得仙尊一句赞同,这点皮肉之苦又算什么?
甫修涯从碧霄宫回去后便发现颛华歌不在,往常这时候她该在藏经塔才是,于是稍感应便见她在追风堂。
可没想到的是发现她竟然生了戾气,连神识都有些涣散。这样子恐怕是生了自弃之意。便立即用神识凝聚成分身为她打入清心咒。
颛华歌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薄被搭在身上,一股暖流萦绕着身躯。甫修涯正背对着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身影格外寥落孤寂,让她忍不住靠近想分与他几分温暖。
“师傅?”她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你醒了?”甫修涯转过身,脸上神情并无变化,声音也令人无法分辨喜怒。沉默良久:“你的执念如此之深又作何来求仙?且去藏经塔抄两个月清心咒反省吧。”
颛华歌心里觉得有些委屈。哥哥生死不明,师傅却如此不近人情:“弟子谨遵师命。”说完用被子蒙住了大半边脸。
竟然还和他闹脾气了?甫修涯哭笑不得,这七百多年来倒头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
不过看她那委屈的样子竟然也不觉得恼:“你哥哥是被公孙缨救走,现已拜入药宗,并无生命危险。”
闻言她心里一惊,立刻扯下被子,连眼中也有了些神彩,使得整个人似乎明艳鲜活了不少:“哥哥没事?!”
师傅自是不可能骗她的,她原本揪着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只要哥哥平安无事就好。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如同月牙。
如果早说就不和师傅闹脾气了。于是马上又想到会在藏经塔中呆两个月小脸又垮了下来,接着把脸埋进被子了。
终究是小孩儿心性,甫修涯不由得低叹一声。
藏经塔书中有记载,药宗已是脱离凡界大陆的一个的独立存在,无人知道它到底在什么地方。
宗门内人人皆以习炼丹之术为主,修炼已是辅助。据说宗主能炼制天品丹药,纵观仙凡两界有这样高明炼丹之术的人是屈指可数。
药宗之人行事向来独僻,无数费劲心思去求寻丹药去修习丹术却被无功而返的人比比皆是。
祁予是怎么进去的呢?颛华歌又偷偷看了师傅一眼,甫修涯这次不再理她了:“伤好了就去藏经塔,不得耽搁。”说完便走了。
“啊……”心底哀嚎一声。刚才的欢喜已经淡去不少,整整两个月都抄写那枯燥的经文!!不由得撇了撇嘴巴。
转过头不经意却发现原本空空的桌上又多了瓶仙药,原来师傅嘴上说不要,行动很诚实啊。她暗暗想到,掩在被子中的嘴角隐隐上扬。
规规矩矩地按时用药,她的心神经脉恢复得极为迅速。
自知之前做错了事情,伤好了以后每日也都乖巧地按时去藏经塔抄写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