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花清越将鱼叉横着咬在口中,双手不住地捧起水一直往苏陌素那边浇去。
其实花清越的动作是有所注意的,他一直没有把水花泼到太高,避免苏陌素浑身湿透。水花只是恰到好处地洒在苏陌素的腰身以下位置,偶尔有些,也只是零星浇在她的发丝之间。
苏陌素对这水战是真正起了兴致,她丝毫不示弱地与花清越来回泼洒起来。到后面一些,她也学着花清越,毫不顾忌形象地咬住鱼叉泼起了对方的水。
夜色渐渐降临,两人由抓鱼早就变成了打水战,浑身湿透,黄昏的暗沉光线在水波上纹纹荡开,两人竟不约而同的感觉到这场面的旖旎。
“咕噜噜……”
不知道谁的肚子在抗议,花清越才想起来两人根本没有吃东西,鱼倒是在岸边扔了一地,收获颇丰。
“那个,夫人,我们上岸吧,我去生火烤鱼?”花清越盯着苏陌素道。
“周兄!”苏瑞文摇着纸扇,一双细长的眼睛扫过路过的每一条巷子,带着几分悠闲的道:“如果天下无乞,可为大治盛世?”
车辙碌碌,窗子上的竹帘透过光线,折射在小桌上的茶杯里,将翻滚的茶叶映的浅黄。
“如果是盛世,那这些面露饥苦的百姓,又是如何呢?”周云端冷着一张脸反问道。
“不如何,所以,乞丐还是应该有的。”何况,当今的圣上,可不是一个治的出盛世的君王。
悠然的放下茶杯,苏瑞文忽然掀开车帘,把坐在车辕上的王枣林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苏瑞文摆着手示意要下车。
车夫连忙将车子停下,苏瑞文已经拦住了一个娇俏的小姑娘,一脸风流潇洒的帅气笑容,却没让那个小姑娘有半分娇羞,反而是有些惧怕的,谨慎的盯着她看。
“哎呀呀,没想到,苏瑞文也有被姑娘们嫌弃的一天!哈哈!”王枣林笑呵呵道,周云端皱着眉,看着苏瑞文询问那个小姑娘。
“这乞丐,是一直都没有嘛?”苏瑞文已经问了好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像什么今年芳龄啊,家里双亲可在啊,有无兄长弟妹呀,惹得小姑娘越来越警惕,几次想要落跑,只好摸着鼻子,说出了他真正的问题。
“乞丐。。。”小姑娘的脸色瞬间变了,一把推开苏瑞文拦路的纸扇,白着脸就跑了。
“我说苏兄,咱们是出来办正事的!你别调戏小姑娘了行不行!”王枣林摇头笑喊道。
苏瑞文表情略微无奈:“枣林兄,我看起来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嘛!我是在打听消息啊!”
“想要知道乞丐的事情。”一道苍老而冰冷的声音,忽然从苏瑞文身后传来,惊的苏瑞文立马往前一跳,扇子都落了地,苏瑞文连忙转身去捡,这才看清,身后站着一个满脸郁愤,头发青白相掺的老人。
“老人家。。。您刚才说什么?!”周云端大步走过来,老人却只顾着瞪着苏瑞文,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翩翩少年郎,居然只顾爱惜虚华的外表,不能将国之重事放于心头,落于行见,你等。。。你等。。。来这偏僻小城,追什么乞丐失踪,论什么治世盛景!”
老人急怒下,慷慨激昂,斥得苏瑞文一脸无奈,想插话都插不进去,只能木着一张脸,任由这老人斥骂。
周云端却脸上带着审视,他们在车厢里说的话,这老人怎么会听到?!而且,他明显是冲着苏瑞文来的,他是何人?有何目的?又同这乞丐失踪的案子有何关联?
“你们这些公子哥,哪里知道这平民百姓的苦!满街的人,你看看,有哪个不是满面凄惶,怕的是什么!还不是这偷偷消失的全城乞丐!”
“老人家!我们就是来查这案子的,您有线索就别藏着了,早些告诉我们,我们也早些破获此案,还大家一个平安,不是更好吗?”王枣林豪气道,老人却摇了摇头,一脸悲色,仰头叹道:“国不为民,国不予民啊!”
看着这三个年轻人,一个年轻帅朗形容潇洒,另一个锐意逼人寒色凛凛,最后一个豪气坦荡信心满怀,老人低语道:“城外东山,老木道观,你们去那一定会有收获的!”
说完,拂袖而去,再也不看三人一眼。
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后,苏瑞文一展纸扇,轻笑一声:“马夫!城外老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