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抱着认亲的心理来的。
虽然这事荒谬,但他是嫡支的儿子,即便来路不正,不能继承家业,然以李家巨富,该他的也不少了。有这些银钱,他求学是不用愁了。况且误会解开,儿子是亲生的,他心里纵对甄氏不满,也不像之前生气了。
他还有另一层希望:若是李卓航一直生不出儿子,那他作为嫡支的庶子,膝下又有儿子李天华,便名正言顺地成为嫡支的继承人,这希望令他振奋。
只是这事不太光彩,于他母子的声誉有损,所以他心里就算开心,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做愤怒姿态。
他请来了两位族老撑腰。
结果,李卓航比他更愤怒。
他岂肯罢休,誓要周旋到底!
两位老太爷一齐上前劝:“你们两个好好说……”
李卓航猛转脸问:“说什么?”
三老太爷一滞,跟着便道:“这件事……”
李卓航断然道:“这件事没什么可说的!”又冲墨管家和李卓望道:“管家,让他滚!”
墨管家和李卓望便上前拖人。
李卓然奋力挣扎,叫道:“李卓航,这事有老太爷送的金子为证,你敢不认账?我绝不甘休!”
三老太爷对李卓航道:“方舟,你冷静些。此事不是你赶他走就能了结的,必须弄清楚。”
李卓航凛然道:“三叔真老糊涂了!此事若是真,当年她怎不去找我父亲说?找我母亲说?”
四老太爷道:“当年她有不得已苦衷,不敢说。”
李卓航嘲弄道:“现在就敢说了?先父已去,再没有人能证实此事,敢说有何用?我岂能凭几根金条就认个弟弟,太荒谬了!”又对李卓然道:“你只管闹,此事没的商量。闹大了咱们去见官,我告你‘居心不良,妄图霸占嫡支家产,污蔑已逝的李家家主’!”
三老太爷道:“若是大堂兄没做下这件事,为何送这么一大笔金子给弟妹?岂不奇怪?”
李卓航道:“这金子是不是先父送的,只有先父清楚,然先父已逝,我岂能听他一面之词?”
李卓然道:“这怎是一面之词?”
李卓航道:“先父不在,任凭你母一派胡言,连个证人都没有,怎不是一面之词?”
四老太爷道:“堂兄虽然不在,可以分析事情根源。”
李卓航道:“任凭如何分析,他的话也漏洞百出!你们想想:先父当年回乡,带了许多妾,加上先母,家中男女仆妇、上下多少人?哪个院子没有人?先父身边更不会少人伺候,他母亲是如何近身的?又是如何失身的?失身后又如何能瞒过人?怀孕了又如何能肯定这孩子是先父的?既肯定是先父的,又如何能骗过他父亲?”
三老太爷道:“俗语说,无巧不成书。”
李卓航道:“就算有巧合,然嫡支向来子嗣艰难,五六代人都是如此。先父那么多妾,无一人能怀孕;先母也是到四十岁才怀了我,偏她就怀上了?”
四老太爷道:“这也有巧合的。”
他说的底气不足,因为巧合太多了。
三老太爷也觉得很尴尬。
李卓航讥讽道:“算她巧合!然我嫡支子嗣虽少,个个都资质过人。你们觉得,他会是先父的血脉?”
李卓然忍着羞耻心上门,没想到李卓航反应激烈。他被李卓航最后一句话重重打击,羞怒交加。
两位老太爷则哑口无言。
虽然李卓航说了这么多,但他们还是觉得这事很可能是真的,不然李天华长得那么像李卓航?
然李卓航根本不愿直面此事。
如今是死无对证,如之奈何?
三老太爷诚恳道:“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吗?”
李卓航道:“商量?他不顾他母亲的清誉,想做先父的私生子,我却要维护先父的清名……”说到这他忽然想起什么来,对李卓然厉声道:“还不快去看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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