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眨眨眼,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陆琉低头,说道:&ldo;你想让我讨好你爹爹,是不是?&rdo;江妙小脸&ldo;腾&rdo;的一下红了,没说话,却也没否认。对上她水光盈盈的大眼睛,陆琉忽然有些想亲亲她,可念着自己有些风寒,便用嘴唇碰了碰她的额头。过了半个时辰,江承许来接妹妹。江妙有些做贼心虚,待瞧着自家二哥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便知她二哥同今月肯定玩得很开心。也得亏江承许心不在焉,所以才没看出自家妹妹的异常,只平平安安把人接了回去,旁的也没问什么。晚上江妙躺在榻上,想着今日自己的大胆举止,脸上一阵滚烫,可眉眼间却是情窦初开时的喜色。她穿着一身玉兰色寝衣,抱着大红色绫锻大迎枕吃吃的笑了笑,然后将身体卷进锦被中,朝着c黄榻里头滚去。滚来滚去。?☆、&iddot;一夜好眠,次日江妙一张小嫩脸红光满面。用早膳时,江承谚侧眸看着自家妹妹,手里拿着一个芸豆卷,俊脸扬起笑容,打趣儿道:&ldo;妙妙今儿胃口不错,都吃了三个螃蟹馅饺了。&rdo;这螃蟹馅饺鲜香油嫩,ròu质慡口,江承谚素来爱吃,只是他晓得妹妹早膳不爱吃这等油腻的,今儿倒是破天荒了。江妙是因为心情好。昨晚同陆琉说开了,这心里犹犹豫豫了整整一月的事情,总算有了决定。她没想过心里头念着一个人,是这种滋味儿,仿佛想着他,就忍不住想笑。人开心了,这胃口也好了些。三个哥哥都是她打小最亲近的人,可偏生这种事情,她不能同他们说。这会儿听着江承谚的话,江妙生怕自个儿被他们看出端倪来,忙舀了一口枣儿粳米粥,含糊说道:&ldo;昨晚有些饿了,不过想着已经是晚上了,就没吃,所以今早才忍不住多吃了点。&rdo;乔氏一听,立马道:&ldo;你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饿了就多吃点。姑娘家晚上吃点东西没什么打紧了,饿坏了可就不好了。小时候你多能吃啊,六岁前还是瘦巴巴的小不点,之后胃口好了,不到半年就吃的白白胖胖的,多好啊。&rdo;江正懋搁下筷子,也道:&ldo;你还说妙妙呢,你自己不也整天饿着不吃吗?&rdo;就这一点,江正懋多年来都不赞同,妻子用了晚膳之后,就不在进食,就算晚上累了饿了,肚子咕噜咕噜叫,她也忍着不吃。乔氏剜了自家夫君一眼,道了一句&ldo;吃你的。&rdo;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个做什么。江正懋笑笑,倒是极给面子的住了嘴,之后冲着闺女说了一句:&ldo;听你娘的。&rdo;江妙小鸡啄米般点点头。这年一过,阖府上下自然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江正懋每日去吏部当值,三兄弟要去书院念书,江妙也要跟着女先生读书。教江妙的女先生姓谢,单名一个昙字。谢昙自幼颖悟,熟通书史,这般素质聪慧,博学高才的女先生,可是乔氏特意托乔太傅这个爹爹,才替闺女求来的。得亏江妙自个儿也争气,入得了谢昙的眼,这几年谢昙在镇国公府教江妙读书习字,也算得上是孜孜不倦,倾囊相授。谢昙并不像一般的女先生那般,只教些姑娘家该读的书。譬如今儿,读的便是《史记》七十列传。谢昙执着书籍,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坐在书桌前梳着花苞髻的小姑娘。小姑娘眉目柔和,表情木木的,仿佛有些神游。谢昙蹙眉,这才轻咳了一声。江妙旋即回神,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着鹦哥绿潞缎褙子的书香女子,以为是让她背方才讲的内容,这才起身,将谢昙讲得内容完整流畅的背了出来。谢昙却没露出笑容,只淡淡道:&ldo;可还记得我头一日给你上课,学得是哪篇?&rdo;江妙自然记得,乖巧说道:&ldo;谢先生给学生讲得是临川先生所著文集中的一篇‐‐《伤仲永》。&rdo;谢昙点头,又道:&ldo;可还记得里面的内容。&rdo;江妙说记得,听谢昙让她背一遍,便开口背了起来:&ldo;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余闻之也久。明道中,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rdo;她顿了顿,一下子明白了,脸上一阵滚烫,声音低了些,&ldo;……又七年,还自扬州,复到舅家问焉。曰:&lso;泯然众人矣。&rso;&rdo;背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弱。谢昙点头&ldo;嗯&rdo;了一声,而后转身收拾教学书籍,收拾完了,才走出了屋子。江妙连忙追了上去,急急道:&ldo;谢先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