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恺也不意外,点点头,却没有继续说到第二个条件。
而是转而问道:“听说张夫人是天鹰教教主白眉鹰王之女?”
殷素素脸色微变,她虽然从来没有认为自己身份有什么见不得人,但自从嫁给张翠山,尤其是从冰火岛回来,来到武当这个“夫家”,她就因为自己的身份,一直小心翼翼。
毕竟武当是正道泰斗,而天鹰教是魔教、是邪派,正邪不两立。
哪怕张三丰与武当诸侠从来没有因此说过什么。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张三丰,见他面色如常,没什么不满之色,暗暗松了一口气。
又暗自用余光扫了俞岱岩一眼,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神色。
实际上这位才是最让她心惊胆战、心怀愧疚的,当初正是因为她是天鹰教堂主,奉命去夺取屠龙刀,暗算了俞岱岩,才有了他后来的悲剧。
所幸他好像没有认出自己来,但这也正是最让她煎熬的。
殷素素深吸了口气,眼光蓦然变得锐利道:“不错,殷素素正是殷天正之女,天鹰教紫微堂堂主。”
她容貌本是清丽不可方物,如此一来,更平添几分勃勃英气,让人惊艳。
花恺又再次点点头,却没了下文,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看向张三丰道:“不知道张真人,如何看如今江湖上的正邪之分?”
张三丰微微诧异,却还是抚须道:“正邪二字,原本难分。正派之人,若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之人,若是心存道义良善,又能说他邪不成?”
说道这里,他看向张翠山正色道:“翠山,为师知道你心里顾忌自家媳妇的出身,怕为师怪罪于你,但你需谨记,为人千万不可心胸狭窄,不可以名门正派自居,把旁人都看得小了。”
张翠山闻言,脸上羞喜交杂,躬身应道:“翠山谨记。”
殷素素惊喜不已,她知道这番话是张老道早看出自己的心思,刻意说给她听的。
“张真人不愧是一代宗师,眼光胸襟非常人能及。”
花恺只是笑了笑,又忽然话锋一转道:“你们对明教怎么看?”
原本还对正邪之分颇为看开的张三丰,听闻明教两字,也不免皱起眉头。
俞岱岩蹙眉道:“明教中人行事诡秘乖张,阴狠残毒,杀人放火、滥杀无辜,历来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都难以容忍,实是邪教无疑。”
殷素素脸色有些发白,毕竟她爹可是出身“邪教”。
花恺不置可否,又问道:“几位以为,如今天下可算太平?”
他问得突兀,几人不知其意,但对这个问题也有些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
“自然不算!”
花恺声音陡然拔高:“自百年前,蒙人入侵,铁蹄踏碎我汉家河山,涯山一战,华夏正溯,自此断绝!蒙人制四等民,将汉民定为四等,视我汉人为猪狗,华夏脊梁断绝,只能在蒙人面前屈膝跪行!更让他们肆意奴役屠杀,百年以来,华夏之民,比之宋末之时,怕是已不存半数!(注1)”
“你们说,这样的天下,可算太平?”
几人被他说得悚然一惊,同时免不了被说得胸中郁愤难填。
花恺原本还有些慷慨激昂的情绪,不过话一说完,却忽然一笑,摇摇头道:“算了,说这些做甚?我便直说了吧。”
眼中突含精芒,看向殷素素:“我的第二个条件,便是要你,殷素素,去做一做那明教教主!”
“什么?!”
……
……
注1:这点历史上这是有争议的,没有找到明确数据,这不是历史,各位不要较真,只当情节需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