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爵似乎真的不打算带他一起去见程默,意识到这一点后,叶雪理极度亢奋的心情也打了些折扣。
被鹤爵亲了一通,人都软了,便更加不舍得从他身上下来。
鹤爵抱着他把人放到中岛台上坐着,捏着他的小下巴晃晃“这么粘人,嗯?”
叶雪理脸颊是红的,眼睛里氲了水气“我要是想老公了怎么办。”
鹤爵笑笑“老公平时也不怎么在家,不是都好好的过来了。”
叶雪理搂住他的脖子,固执道“那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鹤爵工作繁忙,有一段时间更是每日深夜才会到家,可叶雪理会等他,只要自己在家里等着,不论多晚他都一定会回来。
但现在连他也要从这个家里出去,还是在没有鹤爵陪伴的情况下。
想到这一点,他想要出去的心情便没有早先那么强烈,甚至有些许惧怕,他就像个不敢离巣的胆小雏鸟,没有了大鸟的庇护,外面的广阔天地便不单单只意味着自由,更多的还是未知的冒险。
鹤爵看得出小东西的顾虑,如果是在前段时间,他还没有对叶雪理这么上心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举,费这些无谓的心思。
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只因为他一个希冀的眼神,闪着光彩的面容,便强迫自己放下对他阴暗的执念。
他大可以跟叶家人一样,拘着他,困着他,他这么乖,只是在这短短一两个月的相处,一些微不足道的浅显关怀,就可以让他抛下所有戒备,全身心的投入一个对他来说可能并不是良好归宿的怀抱。
少年人的热忱与纯粹,在鹤爵这样的人面前,显得格外弥足珍贵。
他到底不忍心用自己的手折了这个孩子的翅膀。
“宝宝。”鹤爵亲他的额头“你要是不想去,老公现在就帮你跟程默打电话,告诉他你不舒服,不能去看他在运动会上的英姿了,这样好不好。”
叶雪理眨眨眼,泛红的眼角潮湿柔软,又忍不住嘟起嘴巴“可是,我还是想去运动会……”
鹤爵捏他的鼻子“任性。”
叶雪理纠结了一会,用被捏红的鼻头去蹭他的脸颊“那老公,你要想我。”
鹤爵失笑“只是出个门而已,可能半天时间都不要。”
“那也要想我。”
鹤爵看着他凶巴巴的小脸,哑了声音“好。”
他又捡起刚才掉在的帽子,重新给小家伙戴上。
叶雪理头围小,脸也巴掌大,戴上帽子把后面的头发压下去,显得人更加精致娇小,帽檐低低压下来,有那么一点挡视线,叶雪理不太适应的晃晃脑袋“老公,为什么要戴帽子啊。”
他觉得束缚,不舒服。
鹤爵给他把帽檐摆正“戴上,挡虫子。”
叶雪理不理解“现在天冷啦,没有虫子啦。”
小家伙抬起头时,小脸就又露出来大半,鹤爵没什么表情的又给他按下去“乖乖戴着,没有特殊情况别拿下来,在程默面前也不行。”
叶雪理似懂非懂的点头,被鹤爵牵着手往外面走。
小陈已经在外面等着,看到叶雪理今天不太一样的打扮,略愣了下神。
鹤爵看着他“一会我自己开车去公司,你送叶雪理去炎大。”
小陈从惊艳里回过神“是。”
叶雪理钻到车子的后排,又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鹤爵,小脸巴巴的,望眼欲穿。
鹤爵紧了紧掌心,再一次与送孩子出门的老父亲感同身受。
现在过了早高峰,小陈一路开去炎大并没有花太长时间,车子停在炎大门口,看到前面气派的拱门,上头立着四个滚金的大字“炎城大学”,这是炎城的招牌高校,录取分数线不低,能进这所大学的学生也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在cbd圈子穿梭久了,蓦然回到大学城这样的环境,总归心有感慨,炎大建校历史悠久,校园占地面积千顷,这些年不停翻新的教学楼和连开的两处分校,也看得出背后雄厚的财力支撑。
小陈记得,鹤爵前年还给炎大捐了一栋图书馆,开馆当天剪彩时鹤爵在国外没空过来,还是他代替来参加的。
这个点应该还是上课时间,门口来回经过的学生并不多,看到突然停在门口的这辆豪车,都忍不住回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