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影和秋言是琴月楼里的两个卖身姑娘,风月场所混得久了自然世故通透,善察言观色,平日里各自倚仗有几分姿色,打尽恩客主意。二人表面和顺,私下却斗得你死我活,甚至不惜在恩客面前相互抵毁为趣。
昨夜恰逢二人侍候同一恩客,见那公子样貌俊美衣着不俗,风雅有趣出手也阔,比另一位类似木头让映秀无法下手的公子强上百倍。岂知那公子只与她二人谈风论月,却不愿留宿,说什么更喜爱映秀姑娘,竟撇下她二人去找映秀侍候,真是丢脸。
如今已是日晒三杆,听小丫头们说那二位公子还立即离开的打算,彩影和秋言的心思便立即活络起来。想从摇钱树上摇下钱来,他们琴月楼的惟一法子便是安逸散。
安逸散如名安逸,听名儿就知是什么东西。只是这安逸散有个弊处,就是需提前几个时辰服下方能见效,主要就是预防来逛青楼的大爷们来了一会儿就想走,有了这安逸散,就走不了啦。
彩影和秋言都在算计此事,二人不约而同买通侍候映秀房里的小丫头,一个嘱咐放在点心里,一个嘱咐放在饭食中,小丫头拿了银子纷纷照办。
阳光斜入窗棂,地面上躺着淡淡斑驳淡痕,有风入室转了一圈,吹醒了公孙瑾。他睡得很死,谷静云睡得比他更死。他将身子宿成一团,平静的颜容毫无防备。
说起来谷静云的相貌不比他差,只是他的轮廓略显刚毅,而谷静云却另有一番阴柔,像个女子的脸一样。
谷静云缓缓睁眼,突然见到公孙瑾正仔细打量他,警惕心大起,低声凶道:“看什么看,你不止爱看男人洗澡,还爱看男人睡觉么?”
“我只爱看谷兄洗澡,也只爱看谷兄睡觉。”
一睁开眼就让人调戏,谷静云翻起白眼,“你的酒还没醒。”
“我这个醉酒的人却醒得比你早。”
这话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他睡得很好,他竟然在公孙瑾身边毫无防备的睡大觉。天啊,想想都是脊背寒凉,不可思议。坐起身,整理思绪,束发带却徒然松懈,青丝如瀑滑落一背,掩住耳迹,颜颊更露出半抹绝美的痕迹。
公孙瑾看得呆了,也许没清醒所以谷静云有丝迟顿,不经意见到公孙瑾的表情,“你怎么还在看。”
公孙瑾轻轻笑道,“你真美。”
他愣了一瞬,随即发现浮落胸前的青丝,赶紧重新束起来,鄙夷的朝公孙瑾说,“公孙公子的嗜好可真让人吃不消。”
映秀还是原姿势躺在地上,谷静云下床吩咐说,“有劳公孙公子把人抱到床上去,以免让人生疑。”
“我是个病患。”公孙瑾无奈苦笑。
“我可是给你怜香惜玉的机会,别不识抬举,动作快些,一会儿怕是要来人了。”
怎么遇到谷静云,他就是个劳碌命呢?如是想,公孙瑾还是乖乖听话,将映秀换到床上,弄出一副昨夜很脸红心跳的样子。
离开床铺前解了她的穴。
映秀皱眉渐渐醒来,发觉自己衣裙绫乱,被子的一角还掉到床下去,生存本能的发觉让她这种现状司空见惯,只是懊恼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起身欲整理衣裙,却见二位公子正在饮茶。
“这位爷,您怎么也到奴家这里来了,奴家还未曾梳洗呢。”
公孙瑾笑得很轻浮,“在下就喜欢看姑娘没梳洗的模样,真真是别有一番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