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有气概!
姜糼容细细打量这位表哥,李昂深眸高鼻,五官深刻如刀削出来的雕塑,身材高大,短袖劲装掩映下的身体爆发力十足,站在中年美大叔李宗权和孟滔身边一点不逊色,光芒逼人。
李昂越过众人站到姜糼容身边,沉声宣告:“爹,娘,我喜欢糼容,我要娶糼容。”
这枚炸弹重量十足,韩夫人尖声指控:“高夫人,你是怎么教导的,把人教的如此不守妇道。”
高夫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指控词穷,僵立在那,姜糼容在心中翻翻白眼,细声细气对韩夫人道:“糼容不明白,糼容未婚之人,何来妇道可守?即便不守妇道,亦该由我姨母教训,不劳韩夫人动怒。”
“你……”被暗示管太早管太宽,韩夫人气得脸皮抖颤。
高夫人暗暗解气,正想附和甥女两句,门外管家来了。
“老爷,夫人,京畿提刑季唯季大人前来过问孟公子之死。”
“什么?”李宗权等人一齐变色。
才刚发生的事,李府孟府都没人报案,怎么就上门来了?姜糼容暗暗奇怪。
李宗权和孟滔李昂站得笔直,面皮紧繃,一副严阵以待模样。
提刑不过四品官,他们怎么如老鼠遇着猫?
“阿容,跟姨妈暂避。”高夫人拉了姜糼容往帷幔后避去。
韩夫人也往里避,三人刚站定,一个身材颀长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想必就是季唯,姜糼容从帷幔一角悄悄打量,暗赞好个出色男儿!
季唯没有戴官帽着官服,束发上插着样式简单的一根木簪,身上一袭赭色丝罗袍,与寻常仕族官绅常穿的广袖袍子大不相同,箭袖,玉带束身,顺服的衣料合衬着身体的每一根线条,将他劲瘦的腰腹,笔直修长的双腿勾勒烘托出武将的爽落风姿。
身材好看,五官更不含糊,精致得像精雕细琢的工笔画,修眉直插入鬓,睫毛浓墨罩染过似的黝黑,鼻梁俊俏高挺,唇线分明,美得浓艳。然一双墨眸海洋般幽深,淡化了那张脸的秀致漾生了刚毅果敢。
“有人报案称孟沛阳非正常死在李府,人命关天,下官已将此案禀报上峰,衙门里已立案。”
季唯声音清冷得可裂金石,脸皮紧繃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死人就在背后床上,他又已立案,李宗权和孟滔想矢口否则也不能。
不知他能查出真相吗?姜糼容目光一眨不眨随着季唯转。
与季唯同行的有忤作衙役,一群人跟在季唯后面走向大床,姜糼容视线被挡住没法看清他怎么验的尸体。
约一刻钟后,季唯开口道:“孟沛阳死于他杀,死因暂时不明。”
“什么叫死因不明?”韩夫人冲了出去,“我儿明明是给姜糼容……”她又是气愤又是伤心,国公夫人的教养又使她说不出下面的话,冲到床前,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孟沛阳裤裆。
“安阳侯好手段,居然请动季提刑造伪。”孟滔在夫人嚷完后,也气得面红耳赤,“季提刑,你想包庇也包庇不了,我儿子明明是给姜糼容切掉子孙根而死,证据确凿。”
季唯面无表情问道:“承国公,请问,被切掉子孙根痛不痛?”
这还用得着问?孟滔气得眼珠子要突出来了,突地,怔住了,急急看向床上。
“沛阳怎么会面带笑容,一点没有痛苦的样子?”
“很简单,他是死后才被切掉子孙根的。”季唯淡淡道:“除了面带笑容这一疑点,孟沛阳双臂肌肉放松,手指随意自然,若是生前痛苦,除了面部表情纠结,双手也会抽搐蜷曲。”
这家伙看来有点料,一下子就看出不合理的地方了,姜糼容佩服得差点要拍手叫好。
“那我儿子是怎么死的?”韩夫人尖声问。
“孟沛阳没有中毒迹象,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怎么死的,还得请姜小姐讲讲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