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叫我什么?”
完了!
辛夷有点头痛。
这祖宗不会被曼陀罗整坏脑子了吧?
辛夷看着他的眼睛,与他对视片刻,灼灼的目光里才带出一抹笑意。
“九哥,我是你的妻子。我是十一。”
傅九衢拉着个脸看她,辛夷只是微笑。
“爷啊,你这是怎么了?”孙怀还没有见过主子这么吓人的时候,一身肥肉都颤抖起来,几乎就要哭出来。
“小的从您十岁那年便跟在您的身边伺候了,您就算不记得旁人,怎么会不记得小的呢?爷啊,我的爷……”
“孙怀。”傅九衢躺下去,从辛夷手上拿过压血纱包,放在伤口上,“记起来了。”
“……”
“……”
房里沉寂一瞬,传来孙怀激动的哭声。
周道子也高兴起来,“那郡王晓得老夫是何人了?”
傅九衢好像不想面对他们,抬起掌心盖上双眼“周道子。”
“好了,好了,总算记起来了。谢天谢地。”孙怀双手合十地拜了拜,又道“主子,你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快让郡王妃和周老先生给您看看吧。”
傅九衢“哪里都不舒服。”
孙怀紧张起来,见辛夷情绪不明地站在一侧,又朝她挤了挤眼睛。
“郡王妃,您快去看看爷啊?”
辛夷没有动弹,也远没有孙怀和周道子那么激动,她眉目不动地吩咐孙怀。
“去给你家主子把煎好的汤药拿来。”
傅九衢猛地睁眼,“我不吃药。”
辛夷盯住他,温和地笑道“不吃药伤口怎么会好呢?”
“是啊,主子。您就听郡王妃的话吧,您得快快好起来,外面还有一群等着找事的人呢。”孙怀说着便颠颠地出去了。
药就放在外间,温在炉子上,不消片刻孙怀便笑容可掬地回来了。
他将托盘里的药碗轻轻放在床头,弯下身子去扶傅九衢喝药,没有想到傅九衢对药物反应会那么大,嫌恶地皱起眉头,便将他推开。
“我不吃药,你没有听见吗?”
孙怀僵在那里,劝不是,不劝也不是,不停地朝辛夷使眼色。
郡王是不喜欢吃药,但知道自己有病,总会硬着头皮喝下去。郡王也很是听郡王妃的话,只要郡王妃开口,莫说是药,就算是毒药,他也会照喝不误……
“不想喝是吗?”辛夷平静地走近,伸手探了探药碗,“温着的,趁热喝吧。”
傅九衢瞳孔微缩,眼睛里有一逝而过的疑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