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还是不满,拐着弯的又问:“那然后呢,你是不是跟你舅舅吵架了?”
这下对方倒是沉默了下来。
赵大人有些着急的看着他,自己先把话说了出口。
“你舅舅起初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成亲了,你没敢告诉他,怕他会阻拦。而且一开始,你是偷偷的跑下来山的,还被你舅舅抓回去好几次,非要犟着来找我,你舅舅没办法了,才答应你的,对不对?”
黎清殊莞尔一笑,笑意散漫,又带着几分淡然。
“是呢,你怎么知道的,不过知道就知道了呗,反正都过去了你知道我有多紧张你就好了。”
听得对方脸颊一红,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忐忑的,又问了他。
“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当初我跟你剖白心意时,你明明还躲起来了……”
他此时想起来,面上还有些黯然。
黎清殊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哪里不好了?你……”
他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好的,便直接略过,道:“反正你对我好,除了我的家人你就是对我最好的人了!当我回过头来,我已经,已经离不开你了……”
他低下头,这样的剖白还是头一次,纵使是他,脸颊也泛起了红晕。
但是句句出自真心,“淮景,在我意识到自己舍不得你,放不下你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在我心里也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代替你,非要选择跟一个人过一辈子,那我也只选你一人!”
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赵大人已然心满意足了。
他将怀里的人紧了紧,面上是遏制不住的温暖笑意,声音小小的,却又让黎清殊刹那间放下心来,仿若会心一击,瞬间静了下来,只知道胸腔满满的暖意。
“嗯,我也只要你。”
白露后,天气渐凉,清冷月光下,露珠挂在嫩绿草叶上晶莹剔透宛若水晶。秋风萧瑟,江边黄叶落了一地,一年又过去了大半。
赵长歌和萧君宸去了溪棠镇。
赵大人得知消息后便觉得蹊跷,赵长歌怎么这么巧便去了溪棠镇游玩,但并无异常,也就没有探究下去。
两日后,赵长歌才回来了。
当时赵大人还正在花园里修剪花卉,大小姐似乎被谁气着了,急吼吼地回房。
半道上碰到了赵大人,赵长歌便停了下来,嘴巴一张又是嘲讽,“堂兄,怎么园丁做的事也得你来?莫不是家里的奴才都欺压主子头上来了?”
赵大人嗤笑一声,低着头摆弄自己的牡丹。
“劳大小姐忧心,不过我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且下人笨手笨脚的,怕将我的花给弄坏了。”
赵长歌随着假里假气的笑了笑,不知何时,竟换下了那身最喜爱的红裳,换上了粉蓝的颜色,多了几分温婉娇憨,看去气焰倒是没那么嚣张了。
“堂兄真是有闲情逸致,这牡丹开得不错,看来堂兄的确很用心呢。”
她边说着,染了蔻丹的手指便要去采花枝上开的最盛的那朵红牡丹,却遭到赵大人无情的一掌打开。赵长歌缩回手,看了看一下子便红了的白嫩手背,气道:“你敢打我!”
赵大人无所谓的耸肩,还警告道:“别碰我的花。”
赵长歌从小到大没被人责骂过一句,还被打了,她气不过来,斥道:“赵淮景,你是不是男人,居然打女人,难怪你找不到老婆!”
赵大人好笑回道:“第一,你觉得世间有你这样刁钻的女人?”
他伸出二指,又毫无忌惮的道:“第二,我是断袖,而且已经有夫人了。”
他还没说第三,赵长歌就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别忘了!等我做了皇后,你就死定了,到时候……到时候我定要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