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给我等一下!”看着甘草咬住他肩膀部分的肉就不放松,从某种负面状态中清醒过来的老骚豆腐大吃一惊,手臂用力,用手肘使劲往甘草的腰腹部捅,同时他暗暗震惊,怎么一会儿不见,莫强求就跟要吃人一样。
一开始老骚豆腐还怕弄伤队友,没敢太用力,哪知道甘草这小子,越咬越用力,眼睛里还冒着绿光,阴沉沉的特别吓人,好像是打定了主意正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意识到这点以后,老骚豆腐那就不客气了,立马就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铁榔头,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甘草的脑袋,活活把他从饥饿到要吃人的状态下打出来。
“清醒了吗?”老骚豆腐一把推开没了力气的甘草,举着铁榔头沉声问道。
甘草捂住流血不止的额头,再看到少了100点的生命值,不说话,沉闷地点了点头。
老骚豆腐也是被之前那一幕吓到了,丝毫不放心,高高举着榔头,出声道:“你说话,说自己已经清醒了,说豆腐是星际第一帅气,说……嗯,说你是怎么过了竞技场房间的任务。”
甘草沉默了一下,接着也从背包里拿出武器,将薄薄的温柔手术刀放在手心里,细细地把玩了一番。
看到双方之间的距离,以及甘草本人疑似警局现役人员的身份,老骚豆腐立刻就乖了,干笑道:“啊哈,今天天气不错,出来逛逛就碰到熟人,还真是巧啊。”
“不是巧合。”甘草开口,声音因为饥饿状态的影响,而有些干涩。
“什么?”老骚豆腐显然累极了,直接盘腿坐在地上。
甘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老骚豆腐举目望去,很轻易就发现了这个广场上的猫腻。
之前没有怎么注意,原来这由白石垒成的广场,除了在最中央摆放着一块大石头以外,还专门垒出了五条路。
老骚豆腐自己是从其中一条过来,他之前没有看到甘草,说明甘草是从另外一条路过来的,而这里有五条路,正对应这次任务里的五个人。
这应该就是在暗示着,如果他们能够从各自的难题中破局,最终就能达到这一个白石广场,跟其他队友汇合,一起探索那明显藏着秘密的幽深洞穴。
“走吧,一起进去。”甘草吐出满口的血腥味,捂着肚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接着站了起来,对老骚豆腐说道。
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等下去了。
带着某种渴望,甘草首先进入洞穴。
往前走时,他黑亮的眼睛似乎能把面前的地面烤焦。
老骚豆腐从没见过这样的莫强求,在他的印象之中,包括之前白发魔女录下的视频片段,包括他之前的接触,都告诉他一个事实,莫强求从外表看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在一场对抗场景里把自己干掉,老骚豆腐甚至不会对这个人有丝毫印象。
无他,莫强求的外表实在太平凡了,他不帅气,更不丑陋,整个人就没什么太大的特点。
眼睛是黑亮的,但不会像现在这样,发着强烈的亮光,用最大马达喷射出清澈透亮的光,带着绝不含糊的认真。
下到洞穴,越往下走,老骚豆腐就越是要跟不断袭来的惶恐作斗争。
带头的甘草根本没有跟老骚豆腐多加寒暄的意思,而此时的洞穴本身就有种墓穴的味道。
螺旋向下的屈折构造像是黑暗中的电影院通道一样,每向前迈出一步,都有反应灵敏的脚踏灯照亮前方的路。
天知道无处不透着落后和贫穷的小乡村,哪里来的手段制造出如此精美的脚踏灯。
不过,开场解说词当中提到的,那“几个少数读了大学又回到村里的人”最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老骚豆腐和甘草都能听到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在头顶上回响,朝上望去,甚至可以看到顶上的钟乳石正带着些微亮光的水雾向洞口蔓延而去,冰凉刺骨,可惜一点儿也不朦胧迷人。
行走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段路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但甘草还是将温柔手术刀放在身外,坎离请神符也暗暗捏在手里,以防万一。
走过这段不长的路,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向下无限蔓延的大岩洞,岩洞边缘被人为地摆放了一圈密密麻麻的蜜色石头,正与岩洞正上方的奇怪图腾图案相协调。
那图腾很是奇怪,一只缺了腿的蛤蟆,一条没有头的鱼,以及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组成了一个倒三角形,另外在这倒三角形的中间,又有一只干瘦的手掌,手掌上摊开,五指当中少了一根大拇指,整个图案都透着一种浓郁的不详气息。
“看出什么了?”老骚豆腐见甘草一直盯着岩洞上面的图腾瞧,不由得好奇问道。
甘草滚动了一下喉咙,发出了一个古怪的声音。
但老骚豆腐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想要传达出的信息,甘草说的是,也是四个?
看起来,甘草是知道点什么,老骚豆腐立刻追问道:“什么也是四个?”
甘草先是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才开口道:“村子一家三口,外加老侯总共是四个人,而我们几个去掉一个一开始失踪的骷髅小兵,正好也是四个,现在这图腾又是有四样东西,你说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如果要说暗示的话……”老骚豆腐嘀咕了两声,突然他后知后觉,“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在跟你汇合之前,我遇到一个鬼东西从土里冒出来,一把拽出我的脚踝。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来,如果我的脚被他拽断的话,不正好对应图腾中那只缺了腿的蛤蟆吗?”
甘草朝他点点头:“跟我一样,我过来时也遇到一只想要摘下我的头的鬼。”
如果那只鬼当时得逞了,那么他甘草对应的就是图腾中的无头鱼。
“那么事实就很清楚了,这个悲鸣村什么搞得是献祭一类的东西。”老骚豆腐一锤手心,作着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