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王妃。”巧玉应了声,便娓娓道来:“宁梦是羽蝶小姐院中的丫环,平时跟奴婢走得比较近,在羽蝶小姐那里受了委屈,她便会跟奴婢说,排泄排泄情绪。”
许是昨晚从元香口中探听了有关沈云溪的事,此时,她倒少了昨晚看见她时的惶恐之感,只见她神色如常,语气沉稳。
沈云溪想起宁梦背上,腿上,胳膊上的瘀痕,抬头问道:“羽蝶她会经常打骂人?”
巧玉回道:“是的,羽蝶小姐的脾性很暴躁,会经常拿自己房中的丫环出气。”
沈云溪点了点头,丫环受气挨打的事在大户人家不足为奇,想着羽蝶这脾性,又联想到静娴那霸道,不可理喻的模样,唇的一角向上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没想到围绕在他凤轻尘身边的尽是一些虚伪,低俗的女人。
然后,见巧玉停在那里,便冲她扬了扬手示意道:“你继续说。”
巧玉继续道:“宁梦她很善良,而且很活泼。但上个月她回家一趟后回来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奴婢看着很担心,所以便向她问原因,她一开始并不愿想说,后来在奴婢的再三询问下,宁梦终才将前因后果告诉了奴婢。”
“她说,她后爹想侮辱他,因为他怨她娘亲体弱多病,花光了家里的钱,让他没法出去寻欢,所以夜里趁着她熟睡后偷进她房间想要侮辱她,幸得她醒了过来,经过一番反抗后将她后爹打伤后她终才逃了出来。”
“可是?这话竟被羽蝶小姐听了去,她不但不同情宁梦,而且还耻笑她,然后又说交代她的事没做好,罚她一天不吃东西。兴许当时,宁梦太激动了,便怒骂羽蝶,打了羽蝶小姐一巴掌。”
说到这儿,巧玉语带哽咽,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袋泪光的对沈云溪说道:“王妃,因为这些,宁梦虽然有过轻生的念头,但念及家中生病无人照顾的娘亲,她也会苟活下去,绝不会轻生的,所以,请王妃一定要帮宁梦找出杀人凶手,还宁梦一个公道。”
说完,巧玉整个人便匍匐在地,真切地恳求着。
沈云溪放下筷子,低声吩咐:“巧玉,你先起来。”
然后,她擦了擦唇角,对已站起身的巧玉说道:“你放心吧!宁梦不是轻生而死的,我已经确定,我是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得到了沈云溪肯定的答复,巧玉立即破涕为笑:“谢谢王妃,谢谢王妃。”
沈云溪轻轻一笑,然后问道:“除了羽蝶,宁梦可还有其他结怨者?”
巧玉低头,皱眉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没有了,奴婢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宁梦她很善良,对其他人都很好,一般不会与其他人结怨的。”
沈云溪唇角轻抿,点了点头:“嗯,你再带我去府里走走,向其他人再了解了解情况。”说完,便起身与巧玉出了碎玉轩。
双儿本也想去,可被沈云溪拒绝了,还是那句话,她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待在碎玉轩里。
王府·书房
沈云溪正在府中了解各种情况的时候,凤轻尘在书房埋头认真的批阅着军中送来的奏折,而在离他不远处的左侧座椅上此时还坐着另外一人。
他,美艳无双。
眉里,眼底,尽是一片妖娆之色,连带着他身上那红艳艳的流云长袍也带了些妖媚的味道。
虽凤轻尘也是俊美不凡,可与这人的味道截然不同。凤轻尘太冷,而这人则太妖。
此时,他慵懒的靠坐在座椅上,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而他那细长的凤眼正一瞬不瞬的落在凤轻尘的身上,眼中满是玩味。
凤轻尘深呼一口气,停下批阅的动作,瞥了他一眼,低头一边继续审阅奏折,一边清冷的说道:“有什么话就只管说,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听此,景轩微坐直身,满脸的笑意:“你猜,我今天在京中都听见些什么了?”语中,尽是揶揄之色。
凤轻尘眉梢微挑,终是放下了奏折,抬起头望着景轩,似笑非笑的说道:“今天你赶回来是专门到这儿来排遣我的?”
景轩笑得美丽,他说道:“想要抓住你的痛脚不容易,难得今日一回来就在外面听见这么一件让我振奋的事情,如果我不来的话实在愧对那传出这话的人。”
说着,景轩挑起眉头,目光赫然大胆的投向凤轻尘的下身,说出的话带了三分痞气,他说:“呃,尘,你那里……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瞬间,凤轻尘神色一紧,眼中迸射出危险的气息,景轩见之,冷不丁的吓了他一跳,赶紧收起视线,一个灿笑:“不说了不说了,我不过随意问下罢了。尘你可以不回答。”
他虽极尽说得认真,可他那凤眼里,分明还含着丝丝玩笑,并未有丝毫的惧意。
凤轻尘轻哼一声,而眸中的危险已然褪去。
然后,景轩抿了抿唇,不可思议的浅笑的说道:“不过,这样的话是谁传出来的?”
凤轻尘并未回答他的话,只冷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景轩立即双眸圆瞪,说:“我这刚才坐下,连一口茶都没喝就急着想赶我走了!”随即,又故作伤心的道:“尘,这才几日不见就如此对我?莫非是因为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旧人了?”
笑话,他都还没有问出他要的,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否则,今天他岂不是白走了一趟?
凤轻尘神情淡冷的凝着景轩一眼,冰冷的字眼从他嘴里蹦了出来:“你话真的太多了。”所以,他这里可容不下他。
景轩嘿笑一声:“我这不是关心你吗。”然后,不再理会凤轻尘放过来的冷箭,径自自问道:“尘,传出那话的人不会是你刚娶进门的王妃吧?”
凤轻尘慵懒的斜靠在座椅上,然后说道:“十之八九是她,除了她,我想不出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传出这样的话来。”
景轩皱眉看着凤轻尘,神乎其神的说道:“这么说,你还不确定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