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个做了坏事被人抓住的孩子,眼神闪躲:“啊,对……搬了。”
千熵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问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脆弱,像是一根已经绷到了极致的绳子。
“为什么。”他又重复一句,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然后他笑了,对我说:“每天来接你的,是那个赫羽锡吧?你们……在一起了?”这个问题从他嘴里问出来,我竟然觉得有些厌烦。
“学长,我想你并没有资格过问我的私事。”
他身形一颤,我于心不忍,别开脸,说:“学长,我们都不小了。”这句话的意思他应该明白,不小了,所以应该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在一起不是么?
我很自私,没有赫羽锡的日子,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那人突兀地再次闯进我的生活,我就把千熵给踢开了。
他退后一步,脚步徐晃:“这样啊,我知道了。”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悲凉,那么冷,偏偏我知道自己觉得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任何希望。
能说的,大不了也只是一句对不起。
对千熵,我不能给出丝毫回应。
千熵第二天就给我递了辞职信,我才发现和他会有这么大的隔阂:“真的要走吗?”我拿着他的辞职信,有点无措。
其实千熵能力不错,根本就不应该屈尊在我这小公司。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知道了,却又只能装糊涂。
他温柔的笑同往日一样,眼中并没有一丝怪我的意思:“是啊,想换换环境。”
“哦,好吧,其实换换环境也不错。”我有些词穷。
千熵的手忽然伸过来,我想他是想要拥抱我,最后却落在我头上:“一个人,可以的吧?”
我愣了下,傻傻点头:“可以。”
然后,他就真的走了,完全没有一点预兆。
意识到千熵真的就这么走了后,我忽然有点失落起来。
说起来这几年,没有他我可能就是那种奔波在生活和工作间的单亲妈妈,为了钱为努力、奋斗。
千熵刚走的那两天,我没有特别的反应,后来慢慢的,就有些不习惯了。他负责的项目向来不用我。操。心,公司里的人跟他关系也不错,他忽然走了,有人在私底下嘀咕是我故意把人撵走的。
理由么,更是奇葩。因为他打了我中意的男人赫羽锡。
对于这些传言,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听说千熵走了。”吃饭的时候,赫羽锡问我。
我手一顿,没理会他。
随后突然想起,如果千熵走了,其实我也不用再留在他家里了,不是吗?
我放下筷子,认真地看向赫羽锡:“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赫羽锡打断我,率先开了口:“你以为来了哈走得了?”
“我不觉得走不了。”我强调。
赫羽锡嗤笑一声,抹去嘴角的油渍,指了指怀斌住的小房间:“田燃,你觉得你儿子愿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