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听得水瓢诉说了来龙去脉,缓缓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她觉得自己明白了——襄和县主这是要给她添堵?
有人添堵怎么办?那必须得原样儿堵回去的呀。
可是襄和县主没男人!
现实能够阻拦婠婠反添堵的步伐吗?答案当然是不能。
婠婠抱着饱涨的肚腹略略的溜达了几步,顿时就有了灵感。——不能塞个三儿给襄和县主,她可以塞个后娘给她的嘛!
婠婠看着水瓢,越看越是满意,“这个身份能当贵妾了吧?”
水瓢被她看的头皮发麻,脊背发寒,乍听到这样一句话很是反应不过来。只呆呆的道了声:“是。”
说罢了又觉得心中不安的厉害,便又飞快的补充道:“以奴婢原本的身份,那是万上不得台面的。莫说是贵妾,那是个连个正经妾的边边儿都够不上。所以县主才安排了这样的身份给奴婢。名姓、小字也都是夫人起的。”
婠婠问道:“那衙门里可有你这身份的户案?”
虽不知道婠婠问这个做什么,水瓢仍是忙不迭点头道:“有!有!县主销去了奴婢原本的贱籍,叫奴婢顶了一个死人的身份,户纸、路引皆是她的。只改了名字而已。”
也就是说这个身份是妥妥儿的安全。
婠婠越发的满意起来,“母亲培养你也是费了不少的心血,总不好叫她的辛苦付之东流。”
水瓢听到这话,懵了。莫非夫人有意抬举她,先前只是在杀威,令她日后不敢有所逾越违逆?还是知晓了一切皆是襄和县主的意思,所以准备遵从孝道?
这两种可能是水瓢仅能想到的,但她的心还是不安的厉害。
婠婠已转向唐大娘询问有无迅速消肿的良药。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婠婠又向水瓢说道:“以后你还是叫做柳芙萝,待你脸上的肿胀消了,我就送你去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去的早,杨驸马也没个正经妾室。你当要好好侍奉、照料。”
水瓢彻底的惊呆了,但也只是呆了那么一瞬,她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向着婠婠连连叩头道:“多谢夫人饶恕,奴婢定会好好的报效夫人的饶命之恩。”
水瓢的心此时终于安了下来。能活着走出这院子,实在是一件天大的惊喜。细细一想,没有官家的旨意,驸马是不会娶续弦的。她若能在大长公主府里站稳脚跟,爬到个贵妾的位置,那日子也是足够的尊贵滋润了。
杨驸马老是老了些,生的也没有侯爷好看。但是能做驸马的人,必定也不会太差。
水瓢的心安了,细思以后便就越发的镇定起来,甚至还开始生出了些希望。就连她一向惧怕的唐大娘唤她,她也心不颤腿不抖的跟着去了。
了了一桩事情,婠婠颇觉的轻松。磕着瓜子与大小丫头婆子们闲唠,时间很快的打发了过去。
日头西移。
琥珀一溜飞奔的回了院子,立在门前禀道:“夫人,侯爷已然回府。流觞几个正抬了软榻去府门前接侯爷。”
婠婠当即起身来准备出去迎一迎。就在她刚一迈出院门时,便见到松鹤院的一名婆子正匆匆的赶过来。遥遥的喊道:“夫人请留步。”
婠婠停在原地等了她片刻。那婆子过来后飞快而不失标准的福了福身,“夫人,太夫人有请。”
婠婠道:“知道了,劳请告知祖母,我稍后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