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寒买的宅院距着四门府衙不远。三进三出大宅子,每一进都收拾的简素大气,一应物什应有尽有。
虽然无有在此居住的意愿,但婠婠还是顺着颗好奇心在这宅子参观了一番。逛过了半圈,婠婠看向凤寒的目光里就带上了一抹钦佩。
一夜之间买下座宅院,还收拾成这般模样,此等能力效率如何不叫人钦佩?
这抹随着脚步的移动而暗暗攀升的佩服之意,在婠婠逛到了厨房时戛然止住。
厨房很宽敞,收拾的窗明几净。窗子打开着,清新的风和晨光一起扑洒进来,充盈着整间屋子。
在阳光投下的地方,搁着一块圆形的案板。案板上放着切了一半的小青菜。一旁设着口锅,锅里的水犹还冒着袅袅的热气。看起来像是烧饭烧到了一半便中止的模样。
婠婠指着案板上那切了一半的小青菜,回头问道:“你切的?”
凤寒摇着折扇,笑的好不耀眼,“我岂会切出如此难看的东西?”
婠婠很是确定,这座宅子里除了她们两个和潜在暗处跟随的夜远朝外,再无第四个人存在。她凝神仔细的嗅了嗅,确认着空气中有无血腥的味道。
凤寒看她如此举动,便纳闷道:“阿婠妹妹,你是属狗的吗?”
婠婠头也不回的答道:“我属什么你难道没打听过?这天底下有着副好嗅觉的海了去了,难道都是属狗的。”
凤寒好奇起来,也学着婠婠的样子四下的闻了闻,并没有闻出什么值得奇怪的味道。抬头一瞧婠婠依旧嗅的仔细,忍不住好奇的再次开口,“阿婠妹妹,你究竟嗅出了什么奇怪之处?”
婠婠道:“我在找你杀人夺宅的证据。”
凤寒登时一滞,而后从袖间拽出了两张契纸,伸到婠婠的脸前抖的哗哗作响,“买的!买的!用银票换来的。房契、地契都在。”
婠婠捉住她抖个不停的手,拿过那两张契纸来看看。契书之上的名字写的是她的,日期是今天,上面的印泥犹还新鲜着。
契书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可问题是有谁会在大清早的卖房子。就算是一个想卖一个想买,衙门里也还没正式上值呢。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凤寒是怎么代她签下了这纸契书?
婠婠反手将那两张契纸抖到了凤寒脸前,一条一条的问出了疑点。
凤寒略略的向后退了半步,避开了那几乎抖到了她鼻尖的契纸,首先伸出了一根手指来,解释道:“这户人家本就要卖宅子,一大家人早在半月前就搬回了老家,只剩这家的郎君带着两个仆役在此。
我多加了些银钱,请他们即刻腾出地方来。那位小郎君很是痛快的应了。”
婠婠又一次的看了看那些烧了一半的饭菜,“痛快的饭都没吃就走了?”
凤寒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点头笑道:“这些都是那位小郎君送的。”
婠婠听得额角直抽抽。
就送做的一半的饭菜!
倒是都做好的再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