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巡卫将领换班成一位身材修长的女校尉。
婠婠身后的帐门一掀,已睡起一觉的凤寒端着碗清茶走了出来。先往那女校尉处望了一阵后,这才回头来看婠婠。
她凑近了婠婠,满脸好笑的道:“怎么躁成这般?当心生火疮。”
凤寒这神情语调落在婠婠眼中,无疑是充斥着欠揍的。然而那生火疮三个字消除了她拳间的痒意。
她开始努力的调整情绪。迎着夜风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婠婠转头进了帐子。
锅铲已经睡得香甜,金莺还守在帐子里低头绣着一幅锦鲤图。洗漱后,婠婠让金莺调了些蜂蜜珍珠粉来,而后强命她去休息了。自己慢慢的往脸上敷着调好珍珠粉的蜂蜜。
不知是金莺调的量过富,还是婠婠涂抹的太薄,一张脸涂满,容器里还余了些。
婠婠瞧着浪费,便又往脖颈上涂抹了一层。怕衣衫沾到蜂蜜,她索性将衣衫褪下了肩头。一滴不浪费的涂好后,婠婠端了一罐子清火的茶汤,斜倚在榻上一勺一勺的喝着。
一罐茶汤将要喝完时,凤寒回到了帐子里。绕过屏风后便见到了婠婠那张油润白亮的脸。
相处的久了,对于婠婠经常往脸上身上涂抹些古怪东西这件事,凤寒已经习惯。是以在这半夜三更时乍见到这么一张脸,她未曾惊到半分,甚至还有兴致将视线往下溜上一溜。
灯烛的光线散着一种暧昧的温暖,映在那细润的肌肤之上,泛起一种玉脂样的光泽。
凤寒犹还记得那肌肤的触感,何止是如锦缎、似美玉,更具着不失香软的弹性。
那触感的记忆令得凤寒微微的激动起来,她认为这是找回了属于男人的冲动。那位女校尉的长腿不好去摸上一摸,以确认自己还是个男人,但要摸一摸婠婠,还是可行的。
凤寒的视线已经很有些直勾勾的嫌疑了。
婠婠看过去,就在凤寒的脸上看到了一抹乍起的激动,还有那满眼的强烈的想要摸过来的神色,相当的肆无忌惮。
婠婠顿时悚然了——这货不是真的取向有问题罢!
回想起凤寒的种种行径,婠婠越发觉得是这样一回事。
她的心田之中可没有种植百合的地方。想到之前没在凤寒面前避过男女之讳,婠婠更加的悚然起来。
凤寒该不会误会什么罢?
顾不得蜂蜜沾衣,婠婠迅速的拉好了衣衫,义正言辞的道:“我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啊。我当你是姐妹的。”
凤寒听到“姐妹”二字,顿就受了刺激,条件反射的一拍胸胸脯,强调道:“男人,如假包换的男人。”
婠婠毫无异议的点头,“我当你兄弟来着。”
凤寒一脸莫名的看了看她那张泛着油润白光的脸,而后流露出满眼的嫌弃来。她伸手从婠婠的手边端起一盘瓜子,转回身出了营帐,继续的遥望着那位长腿女校尉,寻找起作为男人应该有的感觉来。
营帐后的河水奔流不停,倒映在水面的光影从星光火影渐渐的转变成了晨光云影。
婠婠一夜都没睡好,起床后先是探头张望了下赵子敬的营帐,见依然没有启程的迹象,便又缩回去好生的照了照镜子。
确认了脸上没起痘,也没起痘的迹象后,这才梳洗了走出营帐。
清晨的阳光遍洒营地,给一切的物什镀上了层淡金的光。
婠婠将一把团扇摇动的只见残影,在各个帐篷间穿行了一会儿后忽然想起了急躁易上火,上火易生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