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方宝的大脑中不由得掠过了那个皮肤白白,眼睛大大,看起来很是漂亮可爱的小姑娘玉罕,当年自已害怕范香兰对她下毒手,带着她出了归来城,虽然玉罕很想跟着自已,但当时他下决心要闯事业,自然不可能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便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了她,让她去投奔在仰光的亲戚,八年过去,这小姑娘估计也嫁人当了母亲,希望她能够过得幸福。
思绪纷杂之间,外面的天色已经越来越暗,渐渐的到了晚上十点,方宝已经计划好了,只要胡娟来开门说华家荣回到了中庭的客房,他就立刻过去,中庭天井那边的客房格局他非常熟悉,房间只有三十平房大小另外还有一个卫生间,对付华家荣这种人不能够潜伏太久,否则容易被他察觉,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一脚踢开那木制的房门,然后对着里面的华家荣开枪射击,在仓促之中他是反应不过来的,就算是反应过来了,那房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掩体的物具,至于要惊动范宅里的警卫也顾不得了,由于熟悉这里的环境,他要出去并不难,至于范香兰那里,实在无法去打照面,这一是她很有可能还在恨自已,第二则是这段时间她和华家荣之间或许会有一些感情,要是知道自已杀了这小子,多半还会以为他假公济私,故意不让她追求自已的个人幸福,那就有口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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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小时,整个范宅一片寂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方宝听得很仔细,是胡娟的。
果然,一阵开门声之后,仍然穿着女兵制服的胡娟走了进来。
方宝立刻道:“胡娟,华家荣回来没有?”
胡娟轻轻的道:“回来了,已经回到了中庭客店。”
在黑暗之中,方宝虽然看不清她的脸色,但感觉到她的口气有些不对,便道:“怎么了,是不是出现了新的情况?”
只听着胡娟道:“方副司令,对不起。”
方宝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正要闪避,但胡娟离他太近,手一伸,方宝就觉得腰间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只短短的数秒钟,手脚就变得无力起来,顿时软软的倒在地上,但头脑还清楚,嘴也能动,厉声道:“胡娟,你这是干什么?”
然而,就在他这话之后,门外一个声音传来道:“方宝,你这个负心的男人,是你自已离开了我们司令,现在我们司令和比你好的男人交往,你却来阻碍,真是不要脸。”
随着声音,屋子里的灯光亮了起来,一群人拿着强光手电进入,方宝看得明白,这全是一些女兵,而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体健壮强悍的女军官,正是过去总是跟在范香兰身边的贴身警卫王萍,胡娟说过,她已经是警卫排的排长了。
这时胡娟向无力躺在地上的方宝鞠了一个躬道:“方副司令,真的对不起,我给你送饭的时候被别人发现了,告诉了王排长,王排长把我抓去审问,我就全说了。”
方宝此刻只有深深的一声暗叹,眼看他已经快要接近华家荣要了他的狗命,谁知会功亏一篑,这是那杂种命不该绝,还是自已一直在走霉运,做什么什么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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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萍一挥手,两名女兵把胡娟押了出去,虽然被胡娟下手弄得浑身无力,但方宝丝毫没有怪她,而是道:“胡娟和这事没什么关系,你们放过她。”
王萍冷笑着道:“她把你带进来藏在这里还说没什么关系,这事别说胡娟,就是她那个哥哥胡林也跑不掉,我已经派人去抓他,等司令决定怎么处置。”
方宝现在只想救胡林兄妹,连忙道:“我要见你们司令,有话要对她说。”
王萍又冷笑着道:“你以为还是过去啊,想见司令就见,司令把你当成宝,你却把她当成草,司令的心早就寒了,现在你又想谋害她的新男人,司令不知道有多气哩,她是不会见你的。”
知道王萍是范香兰身边最亲近的人,她有什么事王萍都会知道,听到“新男人”这一个词,方宝不仅手脚酸软,心也瞬间冰凉,他现在真是霉得石头化成灰,想的好事不灵坏事灵,范香兰真的和华家荣有了关系,当年这个女人杀了和她青梅竹马,从小追求她的王猛子,虽然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更好的掌握军队,可是狠下心来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如果她和华家荣相好,自已就成为了过去式,薄情遗弃之恨再加上刺杀新的情郎,只怕他的命都难保了,罂粟就是罂粟,无论它外表多么的纯洁娇艳,内在都是毒素,当年自已离开,那就更没有错了。
于是,方宝闭上了眼睛,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要杀就杀。”
王萍道:“你害得我们司令那么惨,要死可没那么容易。”
说着话,她挥了挥手,有两名健壮如男子的女兵走来,一边一个架着他的胳臂往外面拖去,自然是去牢房关押,方宝努力的想聚集力量,可是手脚完全不听使唤,心里明白,刚才胡娟给自已多半打了一针强效的麻醉剂,没有三四个小时,是恢复不过来的。
并没有被拖多远,大约走了两百余米,他又被拉进一间石屋里,而这石屋中间立着一根十字形木柱,两名女兵把他上身的衣服剥下,把枪和万能钥匙等物品搜出,贴身的白蟒甲也脱下了,露出精光的上体,然后用铁铐铁镣紧紧的锁住双手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