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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凉被不厚,黄栌闷得太久,还是有些喘不过气。
她探出头,狠狠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然后,卡顿的信息变得顺滑,好像宕机的大脑终于开始处理工作。
所有信息,最后归于一句话:
孟宴礼是Grau。
黄栌猛地把头埋回被子里,她真的太想尖叫了。
孟宴礼是Grau啊!!!!!
到天亮时,黄栌已经愁眉苦脸地想到,自己有好感的异性,是个什么不可接近的人物了。
她见到孟宴礼,可以一起打打牌、聊聊天,可以拉着他发发牢骚、讲讲丧气话,甚至可以有一点自己的小私心去喜欢他。
但那可是Grau啊,是她上小学时就已经在国际上崭露头角的大神。
她见到Grau怎么可以说喜欢?
她应该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一夜无眠,黄栌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卧室飘出来,正好遇见徐子漾晃悠着从她面前走过,仰着脖子似乎准备高歌点什么。
她伸手,一把把人抓住,拽进了自己卧室。
“哎哎哎哎,别别别。”
徐子漾唱腔刚要出口,被黄栌吓了一跳,随后站在黄栌的卧室门口玩笑着,“这可使不得,你这屋我可不能进,被孟哥看见我会死得很惨的。”
“徐子漾。”黄栌森森地叫了他一声。
徐子漾不瞎闹了,还以为黄栌是因为昨晚他出卖她,才揪着他不放的,“哈哈”干笑两声:“昨晚那是个意外,我不和你说过么,我上次来时用弹弓不小心把阁楼的灯给打坏了,之后孟哥就不让我去。你进去是没事儿的,他又不会说你,所以我才。。。。。。”
“孟宴礼说,他是Grau。”
徐子漾一脸笑意突然僵住,半晌才问:“孟哥告诉你了?”
他觉得,孟宴礼肯提这些是好事,顿时笑得灿烂起来,“快快,和我说说,你们都怎么聊的!是你看出来他是,还是你主动和你说的?”
黄栌是不太看得懂徐子漾这个人,他有时候突然沮丧、有时候突然兴奋,也不知道戳中他的喜忧的点到底是什么。
客厅满是阳光。
雨过天晴,那些小肥鸟又回来了,站在无花果树上啾啾叫着。
杨姨在晨光里哼着歌准备早餐,烤面包的味道弥漫在一楼。
两人下楼时,孟宴礼已经坐在早餐桌边,正在翻看一本新收到的国家地理杂志。
听见两人的动静,从书中抬眼,对黄栌他们说了声“早”。
黄栌昨晚是没反应过来,懵是懵着,还能正常和孟宴礼说晚安。
现在她看见孟宴礼,脑海里只有Grau四个字母,差点想鞠躬说上一句,“早,您昨晚休息得好吗”。
孟宴礼可能是看出了什么,笑着把杂志收起来,伸长胳膊帮黄栌拉开椅子:“正常点,我都已经退休这么多年了,没必要这样吧?”
孟宴礼的车钥匙和手机一起放在桌上,徐子漾也就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孟哥,你要出去啊?”
“嗯,带黄栌去修手机。”
被点到名字的黄栌一怔:“修什么手机?”
“谢谢。”
她昨晚没睡,想了很多。如果孟宴礼是Grau,也许他真的经历过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才放弃了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