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机场的停车场,孟宴礼下车打开后备箱,帮黄栌拿出行李箱。
黄栌听见孟宴礼问,“黄栌也在?”
孟宴礼说,这花像你,叫黄栌,也叫“雾中情人”。
他说:“黄栌,你的名字很好听。”
黄茂康眼里有怀念也有痛苦,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在女生宿舍楼下,自己高举着手臂呼喊黄栌妈妈的名字。某扇窗子被推开,她探出头。
黄栌收到过很多花束,在学校领奖台上的花束、在生日时来自朋友们的花束,但从来没有人像孟宴礼此刻这样,眼含温柔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黄茂康说着,重新登上鞋,拿了车钥匙出门去了。
黄栌鼻子一酸,却因为包括孟宴礼在内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为这次离别感到伤感,而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
孟宴礼动作自然地接过黄栌的行李箱,放进车子后座。
黄栌还以为爸爸只喜欢他的生意呢。
那是一束很特别的花,如粉色烟雾,绕枝盛开。
那束黄栌花被她精心照料,也还是没能坚持太久。
“热很多,没有空调活不下去。”
这天晚上黄茂康在外面应酬,喝得有点多,朋友把他送回来,进门时他接到一个电话,按了扬声器播放。
徐子漾昨晚出去后,一直没回来。
隔天早晨,黄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和黄茂康一起从孟宴礼家出发。
回家了。
黄栌看见爸爸挽起裤脚,站在海水里,因为捡到了活着的寄居蟹而放声大笑。
孟宴礼笑了:“那真替你高兴。”
时间太早,前一晚说过让杨姨不用起来送,但杨姨还是在家居服外面穿了长外套,拢着领口,握住黄栌的手,让她有空随时再来。
可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
随后,他像变魔术般,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捧花。
电视里正在播一部家庭剧,吵吵闹闹的,黄栌生怕自己听不清孟宴礼的话,关了扬声器把手机贴在耳边。
“那你。。。什么时候来呢?”
她听见孟宴礼浅浅的笑声,像空气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摩挲着耳郭。
而黄栌再次和孟宴礼通话,是回学校的前一晚。
“画得怎么样了?”
“给车加油,顺便办点其他的事情。”
“回去加油,等你参赛后一路过关斩将的好消息。”
“你爸爸说要去海边散步,我过来问问你们两个,去不去?”
黄茂康的司机等在停车场里,车子驶出机场路,黄栌抱着那束花,在拥堵的长街里,看向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她看着指路牌上那些熟悉的道路名称,感受着帝都闷热干燥的风,好像在青漓度过的暑假,像是做了个短暂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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