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小妖整顿了一番精神,它大步走向马车,在马车旁边等着客人现身。
不一会儿,马车的布帘掀开,走出来一名衣衫华贵的女子,女子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木盒,木盒红艳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年夕在不远处伸长脖子张望,他十分好奇,盒子里装了什么新奇的玩意。
女子站在马车上,她低头看了看白玉小妖,又看了看一旁的年夕。她微微颦眉,伸手扇了扇,貌似对这儿的气味不太满意。她扬起下巴,居高临下俯视白玉小妖,淡淡道:&ldo;给它。&rdo;
年夕听得一头雾水,驾车的猴子倒是深知主人的心意,它赶紧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递到白玉小妖手中,叮嘱道:&ldo;你可拿稳了,小心点。&rdo;
说完这些,猴子又立马交给白玉小妖一个小布袋,白玉小妖掂了掂,很沉。
&ldo;这是给你的酬劳,一成。&rdo;女子静静说道,&ldo;一月后,我来取回。你若能将它恢复原状,我不仅会给你剩余的九成酬劳,且另有重赏。&rdo;
自顾自的丢下这些话,女子转身回到马车内,猴子随即策马扬鞭,驾着马车匆匆走了。
待马车消失不见,白玉小妖仍在发愣,怪事年年有,如今客人的脾气可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年夕回过神来立刻行至白玉小妖身旁,他新奇地打开猴子交给白玉小妖的小布袋,瞬间看的双眼都直了。小布袋里居然是金子,沉甸甸的金子。这位性情高傲的客人,不愧为有钱的贵客。
得到了酬劳,接下来就轮到了解自己的任务,白玉小妖迟疑着打开红色的盒子,顿时一阵无言。
盒内仅有一支断成了三截的玉簪,玉簪大部分是白色,仅有簪头呈现出些许红色。
白玉小妖不知道簪子是何来历,但它犯愁,它没料到玉簪竟然碎成了这样。若是自身带有充沛灵力的玉石兴许还能重新拼凑,奈何这支玉簪不仅毫无灵气,几截断块还彼此排斥,依照当前破损的程度而言,要完好如初,难。
年夕见白玉小妖愁眉不展,问道:&ldo;这个能修好吗?&rdo;
如果修不好,是不是会连给了的一成金子也一并收回。
&ldo;破损十分严重,估计不行了。&rdo;白玉小妖叹道。
得知白玉小妖的想法,年夕开始为金子叹息,白玉小妖不能复原的玉簪,这玉恐怕有点问题。
白玉小妖犹豫小会儿,它拿起一截簪子苦恼不已。对方也不给它拒绝的机会,它都没说要不要接这个生意,也不问问它是否乐意赚这笔钱,对方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截断块看似是一支簪子,却又不似同一支簪子,玉在相互抵制,这般古怪的玉簪如何恢复原状。
不仅如此,另外有些事,白玉小妖也十分在意,它反复研究了片刻:&ldo;这支簪子,附着了大量陌生的气息,它目前应该并不属于我们这儿。&rdo;
白玉小妖心有疑虑,年夕纳闷地凑上去,他仔细闻了闻,赞同对方的话:&ldo;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十分陌生的味道。&rdo;
&ldo;虽说陌生,总觉得又有点熟悉。&rdo;白玉小妖陷入了沉思。
白玉小妖平时有不少各种各样的生意往来,前世的,来世的都有,它专注于精致的手工艺物品,所以数量少,价格高。它不明白,这次的贵客来自何处,这支玉簪又来自何处。
它苦于寻不得端倪,它闷闷地瞅了瞅簪子。
正当白玉小妖打算关上盒子,意外突然发生。断掉的玉簪冷不丁开始发光,泛着浅浅的红色。白玉小妖一脸诧异,纳闷地多看了两眼。
年夕自然不会错过凑热闹的机会,他对气味的变化最敏锐:&ldo;好浓烈的一股怪味,这是怎么回事?&rdo;
对此,白玉小妖同样一脸迷茫,玉簪不仅血腥味瞬间变浓,并伴随着一股腐味,妖气也陡然增加。白玉小妖苦恼翻倍,这支断掉的玉簪果然非常不对劲。偏偏,他们根本不清楚修补簪子的人是谁,或者真正的玉簪主人是谁。
腐坏的味道给白玉小妖的感觉相当不爽,若不是马车匆忙走了,它非得将这支簪子送还。
白玉小妖用清水洗了又洗玉簪,奈何簪子的气味不但不减淡,反而有大肆加重的趋势。
它苦闷,年夕也苦闷,假如以后白玉小妖家一直弥漫着这种味道,年夕的鼻子根本受不了,他不敢来找白玉小妖玩了。
两人围着木盒转了又转,拼命地想办法。
不知不觉之中,月上枝头,小蝴蝶阿彩满心怨念地飞来白玉小妖的家,它一脸血:&ldo;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儿玩,不是说好了晚上吃饭吗?&rdo;
它一句惊醒专心致志的年夕,年夕的肚子配合地咕咕叫了两声。年夕挠挠头,他被这种血腥又腐臭的味烦得忘记了吃饭的事情。
阿彩飞近,正欲抗议年夕忘记约定,开口之前,却先埋怨道:&ldo;你们在玩什么,好难闻的味道。&rdo;
&ldo;一名奇怪的女子带来了一桩奇怪的生意。&rdo;白玉小妖忧心忡忡,&ldo;她留下这个盒子就走了。&rdo;
阿彩停在年夕头顶的独角尖,低头往下看,霎时一脸惊愕:&ldo;快看,簪子在淌血。&rdo;
鲜红的血自簪子的断口出源源不断的流淌,在木盒里聚集,转眼就淹没了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