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继续僵硬。男人的一举一动都如一把手狠狠捏着她的心脏。
顾淮之的呼吸落在她脖颈处,痒的她想去抓一把。
他的呼吸却化为平缓,嗓音也越来越低。
阮蓁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说的还挺在理。
可正常夫妻难道不该琴瑟和鸣,但平素行事规矩吗。
夜里,她不知。
但白昼时分,街上那些夫妻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怕坏了规矩,连拉手都没有。
顾淮之这般,实在,实在超乎了她的认知底线。
就在这时,外头探出一只手来,在空中摇了摇,吸引了不知所措的阮蓁注意。
是暗七。
她低着嗓音道。
“姑娘,公子自受伤起就没有过一夜好眠,时常梦魇。”
她话至此,但显然动摇了阮蓁推开他的决心。
梦魇?
顾淮之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竟也会梦魇?
阮蓁想了又想,索性认命了。
看在男人眼底的青色上,她便由他一回吧。
可两人的对话,暗七同长肃都听见了?
也是,习武之人,听力都异于常人。
可顾淮之知道,怎么还说那些没脸没皮的言辞!!!
阮蓁愤愤。
————
顾淮之做了个不同寻常的梦。
他梦见徽帝崩,太子被废,国号被改,靖王世子一身龙袍,手里捧着杯茶,同他对弈。
“于渊,你这是打定主意了?这可不像你。”
于渊,是他的表字。
除了周煜,嫌少人这般唤他。
他捏着黑棋,随意的放下一颗。堵了对方的道。
“后宫空缺,皇上竟还有空操心我的事?”
他显然不想再提。
然周煜却不打算放过她。
年轻的天子在他面前收敛着威仪,也无心在棋局上。
“朕在宫里,整日面对那些个迂腐老臣,索然无味的很,还不得拿你消遣消遣。”
“你说你也是,非要让朕下旨,这不是为难朕?”
“国公爷今早的脸色可是难看的很,臣劝你还是再斟酌一二。”
顾淮之闻言,面色淡淡,而后轻嗤,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