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两人大眼瞪小眼,讶然道:“这怎么可能!”
张晓凡心中微酸,脸色如常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事,结婚还可以离婚,更何况我和菲菲……我和她还没有什么。”
胖子急声道:“菲菲这女人不错,家境富裕,人品却没得说,她肯跟你是你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够了!”张晓凡张口一吼,两人顿时没了声。
望着他阴沉的面孔,胖子和猴子两人都知道这里面不同寻常。张晓凡和陈菲菲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天天腻在一块,他们怎样都没有想过这两人会分手。
张晓凡没有解释太多,也没有做出长吁短叹的娘们样,直接让服务员上菜,倒上一杯酒。
“胖子猴子,刚才是我太冲动,做兄弟的和你们说声抱歉。”话音一落,将口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胖了轻轻一叹道:“我能理解你的苦,谁没偿过失恋的味道。晓凡,这人啊,还得向前看,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大片森林,不值得。”
猴子也劝道:“没错,不就是个女人吗,咱还就不稀罕了。都是过日子,找谁不是找,只要心地善良,模样过得去就行。”
张晓凡手中的酒没有停过,干了一瓶之后,才摇头道:“你们不明白,菲菲这个人我了解,她不是绝情的人。她有她的难处,我有我的尊严,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张晓凡招呼道:“别说这么多没用的,来吃,别和我客气。”
胖子猴子也讪笑道:“对对,吃……”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这话也聊开了。
“凡子,你这辞职后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瞎混下去吧。”胖子喝得满头大汗,眯着眼睛道。
张晓凡没吃多少东西,尽喝酒了。听到他这么问,便道:“暂时没有想好出路,但我觉得还是干医生这行比较实在。”
他放下筷子,点了棵烟道:“实话和你们说,我打小就没爱好,可以说学医是一项。我爷爷教我爸,我爸不学,现在教我,学倒是学了不少,病人也瞧过许多,本想大学毕业后直接回中州老家继承尚德堂的辉煌,哪知道……哪知道让陈菲菲给碰上了,死活不让我走。”
胖子眼睛一亮,赞道:“好啊,我看你干医生挻行,不说别的,就我爸那腰疼,都几年的毛病了,楞是让你小子的药给治好了。那叫……叫啥方来着?”
“葛根汤。”张晓凡补充道。
胖子竖起大拇指赞道:“对,就是这葛根汤!当时我爸把你夸的……嘿,就像那个华佗在世一样,街坊邻居全都知道了。都说张医生的孙子有本事,没多大的年纪本事不小。”
张晓凡摇头笑道:“这都是经方奇功,我不过是学些皮毛而以。你爸那是太阳病表诊,项背强几,用葛根汤解肌,用不了几天便会痊愈,这不算什么本事。”
猴子的酒量不行,这时候说话早就已经大了舌头:“凡、凡子,你小子别瞎说……我奶奶当时都、都、都让医院给抬回家里,准备后事了,你、你小子把她老人家救了回来,直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这、这这……”
胖子不满道:“看你这熊样,这什么这,那是你小子命好,刚好凡子大一放假回来。嘿,你还别说,猴子的奶奶至到今天,这老毛病就没犯过。对了,你爷爷当时怎么为这事要抽你来着?”
张晓凡咧嘴一笑道:“我当时见奶奶手脚都冷了,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四逆汤中一口气下了两百六十克的附子。才煮了没二十来分钟,就让猴子给老人家灌了下去。你要知道,那么重的药量,别说是人,就是十头牛都能毒倒了。”
胖子吃了一惊,追问道:“马奶奶不是没一晚就下地走路了吗?这又是咋回事?”
“当时我也纳闷,我那是活马当死马医的,就差没下生附子了。这不是都开始准备后事了吗,我见大家都在忙,又是剪布又是张罗着灵堂的事,就怕时间来不急,药还没煮久,附子的毒性也去除不多,便让猴子去喂了。谁知道,马奶奶第二天和没事的人一样下地干活,还帮忙煮早饭来着,大家都差点没吓死。我爷爷为了这事,藤条都打断了两根,把我打得是皮开肉绽的。事后我才知道,《伤寒论》里面写得没错。附子剧毒,然其效尽在于毒,去毒则效微,久煮势弱。”
猴子指头张晓凡道:“凡、凡子,我奶奶还、还经常念叼着你,说、说说是要让你有空回家吃饭,她给你做饺子吃!”
张晓凡感动道:“好,过一阵子我就回家,也应该看看爷爷和马奶奶她们了。”
三人热热闹闹喝了一场,干了三箱冰啤,晃晃悠悠的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