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近两年的时间以来,她最了解他的耐心不好,从来不愿意等人。还记得有次她只不过晚到了半个小时,他就已经大发雷霆,差点将她拆了重组。
被反锁的洗手间外,传来敲门声,一下下震在艳阳的后背。
她这才回神,贺元朗已经松开她退开,正在洗手池边上慢条斯理的洗手,周围一切不萦于心。
艳阳暗自咬了咬牙,吸了口气,才将门拉开,在外面等候着上洗手间的男人的惊惶目光下,镇定从容的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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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郊外的一家私立医院,虽然不是位于市中心,却是一般人都无法能来看病的地方。
从电梯上来,艳阳穿过玻璃帷幕的天桥,走到最里边的高级病房,推开门,里面仪器的声音滴答滴答的。
心脏里堆满了压抑,却在看到妈妈温慈的笑容时,瞬间开朗。
端来了温热的水,将干毛巾侵湿后再拧干,她俯身坐在病*边的椅子上,从妈妈的脸开始轻轻的擦拭着,每个角落都仔细的不放过,像是做着天底下最让人幸福的事。
小心翼翼的避开妈妈手上的针管,艳阳笑着道,“妈,我现在的工作还是很轻松,除了班里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我们学校又要快评比优秀班主任了,我正积极参与呢!”
闲聊一般,她将自己的情况跟妈妈汇报着,也想要让她宽心。
妈妈伸手去握她的,轻柔的在上面拍,对着她笑的比刚刚还要慈爱。
等着她将一切都弄完了后,正准备起身去将水盆端走时,妈妈拉过了她的手,用插着针管的手在她掌心上面,认真的一笔一划写着:保重自己。
“妈妈,你放心,我会的!”艳阳暖暖的笑。
等着她再回到病房时,妈妈已经体力不支的斜靠在那里睡着了。上次手术之后,妈妈就睡的时候比醒来的时候要多,今天也是知道自己会跑过来看她,所以一直都没睡。
将背后靠着的枕头放平,小心翼翼的扶着妈妈躺下后,又静静的陪了半个多小时,艳阳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同时,后面有人走过来喊着她,“潘小姐。”
“啊,冯医生,您好!”她回头一看,是主治医生,这两年来也多亏他的医术能让妈妈活到至今。
“又来看妈妈?呵呵,病人情况还是可以的。对了,贺先生让美国那边的医师新研发了药,我们这边也临*试验了下,准备下周就给病人用,应该会有很显著的效果。”冯医生笑着道。
“谢谢您冯医生!”艳阳由衷道。
“这是哪里的话,都是我该做的,更何况也是贺先生亲自吩咐的!”冯医生忙摆手,丝毫不邀功。
他口中的贺先生,是先如今贺氏的副总裁,更是未来集团的接班人,h市能有几个人敢开罪的?他小心翼翼的,诚惶诚恐的不敢怠慢了才是真。
艳阳眼底波动了下,没再说什么,点头示意了下就离开了。
等她坐车到了公寓时,仰着脑袋往高高的十几层楼上望着,那里正灯光橙黄。
电子锁很轻的一声“咔哒”响,沙发上坐着的贺元朗,在烟灰缸里弹烟灰的动作一顿。
没几秒,眼睛就被人给蒙住了,有熟悉的气息和陌生的香水味凑了过来,他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
“好哥哥,猜猜我是谁?”艳阳细着嗓子,一句话转了好几个音。
“狐狸精。”贺元朗低笑起来,毫不客气道。
果然,话音才落,后面就隐约传来小声的咒骂。
他心情很好,将蒙在眼睛上的手拉下来,随即将烟掐灭,回身捏着她的腋下,整个将她从沙发后面拎了过来。
艳阳软软的躺在沙发上,还气闷着他刚刚的话,“你才是狐狸精!”
“狐狸精怎么了,这不是对女人最高的评价么。”他支撑着手臂在她脑袋边,眼角翘起细细的纹路。
“呸!”她大声的叱,很快又笑吟吟的看他,“等很久了吗?”
贺元朗没回她,只是伸手在她脸上轻抚着捏,出神的端详着她。
白天时在咖啡厅见到她,头发在脑后挽上个利落的发髻,露出饱满的额头,没有留海也没有凌乱的发丝。脸上也没化妆,干干净净的素颜,当时窗外的阳光拂在她的脸上,甚至能看到脸上的细细绒绒的毛。
指腹在她唇边摩挲着,他低沉着问,“来前特意化的妆?”
“嗯哼。”艳阳微抬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