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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背上很快接住一大滴，透明饱满，晃晃悠悠，眼见就要顺着足面滑下，卫来在她腰上拧了一下，说：&ldo;你就不怕感冒是吗？&rdo;岑今不高兴，脸一埋，说：&ldo;管得着吗，我乐意。&rdo;话是这么说，伸在外头的那只脚却悄悄缩回来，又缩回披纱底下。卫来大笑，低头蹭她面颊，前几天太热，和她温存时，她身上总带濡湿薄汗，现在气温一降，她皮肤微凉，手感慡滑细腻到让他舍不得松开。说她：&ldo;现在乖成这样，当初怎么就那么凶。&rdo;岑今斜了他一眼：&ldo;哪里凶，我只是不太热情而已。第一次跟你说话，我不是很客气礼貌吗？&rdo;&ldo;你不能看我和白袍或者虎鲨谈判时辞严色厉，就认定我是凶，那只是一种策略。&rdo;还真是，卫来想起来了。岑今第一次跟他讲话时，礼数确实周到，称呼他&ldo;卫先生&rdo;，询问时先抱歉，说&ldo;希望不是太突兀&rdo;。她显然有着良好的教养，即便冷淡，你也挑不出她礼仪上的过错。&ldo;为什么不热情点，知道麋鹿评价你&lso;死气沉沉&rso;吗？&rdo;岑今答得慵懒：&ldo;热情这种事分人，别人我提不起劲……下次见他，我还是死气沉沉，不高兴，就来咬我啊。&rdo;卫来苦笑，拿她没办法。但必须承认，这答案他十分满意：他没那么博爱，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和朋友打成一片。不热情值得鼓励，理当继续保持。哪天麋鹿评价说：卫，这位岑小姐真是热情如火……他才要气急败坏吧。‐‐雨声细碎，没有人，也就没有搅扰，远处的山谷里涨起白雾。总有某些情境，遗世独立，让人想要天长地久。岑今轻声问：&ldo;6年前的这个时候，你在哪呢？&rdo;卫来想了一下：&ldo;6年前……应该在……马来西亚吧……&rdo;他忽然笑出来。&ldo;是在马来西亚，当逃兵。当时我藏在巴生港，等着蛇头通知，准备偷渡。你懂的，不敢从正规渠道走，怕被抓回去枪毙。我考虑着偷渡去印尼或者棉兰，只要出了马来，我就安全了。&rdo;&ldo;那当时身上有手机吗？&rdo;&ldo;有啊，旧货市场买了一个，整天盯着看，等蛇头的通知。&rdo;&ldo;号码是多少？&rdo;&ldo;不记得了。&rdo;岑今毫不留情，掐住他腰肋处的软ròu一拧。卫来疼地吁气：&ldo;疼……疼……真不记得了。&rdo;岑今不放手。卫来说：&ldo;岑小姐，我真不记得了，六年前买的手机和号码，只为蛇头通话……你能记到今天？&rdo;岑今不讲理：&ldo;我要号码。&rdo;卫来哭笑不得：&ldo;为什么啊？&rdo;&ldo;6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不开心，想打电话给你。&rdo;卫来说：&ldo;小姐，咱们得实事求是，6年前，我根本不认识你。那时候我心里只有蛇头……&rdo;换来毫不留情的又一拧。卫来说：&ldo;行行行……&rdo;他跟她商量：&ldo;我以后去要给你行吗？那手机，下船后我就扔给艄公了，我们先坐的机动船，快到地方的时候&lso;换猪仔&rso;，被倒换到当地小船上……艄公穷的很，当手机是宝贝，可能还留着呢。我以后去要给你行吗？&rdo;岑今终于满意。问他：&ldo;那我打你电话，你会去卡隆接我吗？&rdo;卫来吸取教训：&ldo;会！哎，哎，疼……&rdo;妈的，答&ldo;会&rdo;也不行，又掐！岑今说：&ldo;不准说瞎话，要实事求是。&rdo;现在你想起&ldo;实事求是&rdo;来了？卫来差点气乐了。于是实事求是：&ldo;应该不会去接。我不认识你，即便接到这电话，也只会当你是拨错了。&rdo;岑今认真想了一下：&ldo;那我要怎么说才行？说我是你6年后的女朋友吗？&rdo;卫来说：&ldo;你那么说的话，我会当你脑子有病。如果是可视电话，能看到脸和身材，我大概会有心情跟你闲聊，权当解闷。但是又看不到，我会话都懒得跟你讲……&rdo;&ldo;那要怎么样说动你去接我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