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行不耐烦的说:“客人坚持到家里来拜访,关系就不同一般,哪里会计较这个?”又说道,“也不能一点都不讲究,叶建斌他们,从小生活习惯就跟我们不同,太随便了,他们不会习惯。”“又说不计较,又说不能太随便,你倒是给我说个标准,”梁格珍抱怨的说,“我还是知道分寸的,难得他们都看重张恪,我这个做妈的总不会给他脸上抹黑;人家的父母,不是省长、部长,好歹还是个地委书记,你什么时候当个副市长给咱们娘俩长长脸,到时候我们就跟着副市长住别墅去?”张知行无奈的笑了笑:“你拿这个挤兑我也没用,市长、书记可不是我想当就能当的,五里溪的别墅,你也别急着指望……”五里溪是前门与沙田西区的界河,民国时期,五里溪的河滩是海州有名的棚户区,解放后,五里溪西岸被划入当时的主城区,中医院、人民剧场等一些建筑就峙立在西岸,东岸河滩依旧是居民区,虽然居住条件在改革开放后有所改善,但是这里人多户杂,不将居民迁出重建,无法进行合理的规划,许多建筑侵占河道,原先二十多米宽的水道,到中医院那一段,就剩下十米不到,雨季赶上五里溪涨水,东岸河滩区时常遭淹。要说沙田旧城改造有特别迫切的地方,就属东岸河滩的那一片,再往东就是钟楼角,是属于真正的旧城部分。“什么五里溪别墅,那里要建别墅吗?”张恪还是盛鑫的意愿两次的纷争,谢剑南都吃了闷头亏,但是这不能说明什么,只能算谢剑南的无心之失;一旦谢剑南警觉起来,还要认真的应对才行。今年还不足二十四岁的谢剑南年轻气盛,无疑是正泰集团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职务甚至在为正泰集团工作十年之久的谢晚山之上。谢晚山还没有进入正泰集团的董事会,而谢剑南一回国就因为之前学生期间的商业表现及他在正泰集团的个人股份,就获得执行董事这一关键的职位,当然不能排除他父母的因素,也表明正泰集团并非墨守成规的家族企业,说不定想借助谢剑南的锐气与商业才华进行更激进的发展。或许正泰集团对锦湖整合海州造纸产业的模式早有注意也说不定,但是他们选择这样的时机对锦湖的财务进行审计,又动念回购锦湖对海泰的股权,说成谢剑南的反击也不无不可。张恪对此的态度却是“让他们来”!整合海州市造纸产业进而向大型纸业集团转化,这个过程不是一年半载能完成的,对资金的渴求也不是一亿两亿,只要将控股权掌握在手里,就算让正泰系的资金暂时侵入,又算得什么了。张恪从来就不畏惧敌人潜伏在自己的身边。他们要战,就让他们来战,早会有让他们痛不欲生的时刻。次日,是盛鑫电器西城卖场营业前的最后冲刺阶段,这是盛鑫转型的第一步,张恪暂时抛开锦湖、爱达极为迫切要处理的事务,替叶建斌筹谋划策。盛鑫连续一周在海州日报以增刊的形式刊登特价家电消息。这种以特价专辑海量散发的宣传手段,几年后大规模涌现的大型超市与家电连锁卖场很寻常见,大型卖场都会定期的向市民散发特价信息,以吸引人气,但在大型超市卖场还刚刚出现的九十年代中期,还是很新颖的宣传手段。就连锦湖的员工,上班时间都在偷偷摸摸的在研究海州日报上刊登的特价家电的信息,海州日报也是难得的持续一周时间的脱销、增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