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嗤:“那你的意思是说,下次你遇到困难,我最好袖手旁观?”
秋意浓再次:“……”
手上不轻不重的给他擦药油,怕弄疼他,格外小心翼翼,擦得很慢。
擦完后,她吐出一口气,坐直身道:“当时他就问了我一句话而已,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家,人家能不动手吗?”
拿来面纸擦手上的药油,才擦一半被男人握住手:“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问我是不是你前妻。”
“就这个?”
“就这个。”
男人换了个姿势,手掌始终握住她的手,墨色眸中的淡笑像揉进了细碎的金子,“不管怎么说,我的出点是为了保护你,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说的好象是她把他睡了,要她负责似的。
秋意浓感觉这个男人现在变的和四年前真是天壤之别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太高了。
不过她倒没把手抽回来,唇角抿着笑,凑过去,在那张完美绝伦的俊颜上亲了一下:“满意了吗?”
他看她一眼,低醇的嗓音从胸腔里出,深沉的视线灼热而专注:“中国人讲究对称圆满。”
这人还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秋意浓眼露笑意又凑过去,在他另半边脸上亲了下。
男人炙热的呼吸都喷在她脸上,心脏被这暧昧的气息而刺激得狂跳起来,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打断了两个越凑越近的脸。
她咳嗽一声,手搓了搓裙子站起来,打开门,外面站着秋蔻。
“蔻儿,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出什么事了吗?”秋意浓惊讶极了,当即第一时间想关上门,不想让宁爵西看到秋蔻,因为这些年宁朦北一直在找秋蔻,秋蔻使用了化名蒂娜在英国隐姓埋名的生活着。
秋蔻却并不打算躲一样,迈步走到门口:“嗯,二姐,先不说这个,我有话想和他说可以吗?”秋蔻眼睛看向简陋长椅里的宁爵西。
宁爵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蔻儿在英国待着一直住得挺好,突然回国,又要找宁爵西,恐怕与宁朦北有关,秋意浓主动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耳边隐约有海浪声,秋意浓顺着声音找过去,在屋后看到了一片蔚蓝的大海。
天气有些阴,更不要提阳光了,好在沙滩不错,细软的踩在脚下,她沿着海边随意逛了逛。
“我可以和你聊两句吗?”
她一回头,是去而复返的苏柔,身上的裙子有一处破了,看样子是之前被几个公子哥调戏的时候弄坏的。
“你想聊什么?”
苏柔走上前来,“我想向你打听下刚才在派出所里的事情,他不肯说,我看他身上除了帮我打流氓受的伤之外,还有几处,是不是他们刚才在里面打起来了?曾小姐很生气吗?”
苏柔的声音很紧张,秋意浓打量和寻忖了一番,歪头轻声道:“是有点儿生气。”
见眼苏柔睁大眼睛,拧绞起裙摆,秋意浓又问:“你怎么会在她的车里?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苏柔点头,却不肯吭声。
秋意浓脑筋飞快的转着,问了一个一直盘旋在心里的问题:“为什么你一面和宁谦东在一起,又一面想方设法要求宁爵西去那个出事的岛上?你有点自相矛盾。”
苏柔摇头,眼睛看着地面上的沙子:“我没有自相矛盾,我……”
“你什么?”
“我……”苏柔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眼前这个见了第二次面的女人,挣扎一分钟之后才说:“今天替我出头教训那几个流氓的人不是宁谦东。”
“那他是谁?”
“他叫何庚。”
“我怀疑这是个假名。”
“是。”苏柔像下了很大的决定,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说:“他确实不叫何庚,他大约三年前出现在我们这个小渔村里,当时他身无分文,饿晕在沙滩上,是我把他捡回去。当时我第一眼见他,以为他是宁谦东,是我日思夜想的人,可是他醒来后怎么都不肯承认他叫宁谦东,我把宁谦东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他说他只是长了一张与宁谦东相似的脸,但他不是。他说他叫何庚。我问他家住在哪儿,他吞吞吐吐说不上来,他说他是黑户,从山区里出来的。”
“我和我妈见他可怜,就暂时收留了他。我每天看着他那张脸,认定了他就是宁谦东,我开心极了,我想他可能在那场大火中丧失了记忆,不管怎样,只要他回来了就好。就算他不是宁家大公子,我也依然爱他。”
故事听到这里,秋意浓总有种要转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