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遇上重大任务的时候,忽然参与一件足以沸动江湖、掀千尺浪的大事之际,心里的感受是怎样?
毛丰源是兴奋。
他觉得很好玩。
他的目标是郭山虎,在江湖上,找郭山虎的麻烦,等于是把自己的头硬塞进狮子的嘴里,还要用火棒戳它的屁股一般没有生机。
可是毛丰源还是觉得很有趣。
有趣得整个人都振奋起来。
唐奥运却仰首。
他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早已期待有这样的一日。
他已作好这一天来临时的准备。
正如很多怀才未遇的年轻人,枕戈待旦,秣马厉兵,为的便是足以叱咤风云惊天下的一击。
至于这一击是成是败,成又如何,败又如何,大多数人都没有去细想。
因为除非真正全面出击过,否则,永远也不会有答案;就算是已全力出击,也不一定会有答案。
世间有些问题,本来就没有答案,或不需要答案,甚或是人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这次他们的答案是什么?
唐奥运在黎明时分便赶到了云璟汇。
这云璟汇做的是夜里黑里的生意,到了清晨,晓雾刚起,宿露未消,自然大部分人都高卧未起,起来的人也只惺忪睡眼,哪里会注意到唐奥运?
唐奥运闪身进了云璟汇,纵身来到天字一号房外,发现里面隐透着昏暗的灯光,显然是昨夜郭山豹根本就没灭灯,就干那胡天胡地的事。他轻轻踮起脚尖,顺着门上的一个半透明的玻璃张望进去,果见有两双鞋子,歪斜地撒在床前。纱帐半掩,一个赤着上身的大汉,发出如雷似的鼾声,他身旁有一位发似乌云的女子,露出一小截白皙纤弱的柔肩,脸容却看不清楚。床上床下,乱成一片,似有人在此大战过的情况。
唐奥运当然明白这是什么一种大战。
唐奥运轻轻一托,就托向了那插严了的门栓子,门房略开,唐奥运已闪了进去,掩上了门,再闩好了门栓子。
然后他再徐徐地站起来,深深吸了口气。
他望着床上那瘦小柔弱的女子,心中陡升起一股忿意。
他轻轻咳了一声,一步踏近床前。
然后一把掀开被子,另一只手就要把郭山豹的脖子拎上来。
金红的被子一掀,竟现出了三具不同的身体,尤其那女子的**,完全赤。条,白得刺目,郭山豹却穿着短裤,而被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短小的侏儒。睁着一对狠毒的眼。
手上一把匕首,可又毒又辣,就在唐奥运掀被的刹那,已对着唐奥运连刺七下。
唐奥运是右臂掀被的。七下全向唐奥运的右臂猛攻。
唐奥运来不及反应,只好及时缩手。
他一缩手,那匕首变成向他身上攻去。
唐奥运只好疾退。
他一退,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了。那侏儒竟然停止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