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奥运道:“除了田飞之外,周华是曾最接近及接触过那口木盒的人。”
柴少云道:“我们当然不能向田飞求证的事……”
唐奥运接道:“却可把周华请回来问问。”
柴少云道:“‘振新堂’断不会料到我们竟会打一名连堂主都算不上的人的主意。”
唐奥运道:“何况,周华手指被砍,心怀怨愤,就算未必会出卖‘振新堂’,但也对那口木盒心存嫌恶。”
柴少云唇边居然微微有点笑意,“所以,有时候,看来没有用的人,却常常大有所用。”
唐奥运道:“同样,看来毫不起眼的疏忽,却往往造成致命伤。”
柴少云道:“但这个伤肯定是‘振新堂’的。”
“凡是伤,都会痛,敌人的伤处,就是自己出击的重点。”唐奥运道,“不过,像田飞那种伤,实在很可能反而成为袭击人的致命伤。”
柴少云点点头道:“你注意到了?”
唐奥运道:“我看见了。”
柴少云道:“别人以为你很骄傲、很自负的时候,你却什么都留意到了。”
唐奥运道:“所以我才自大得起。”
柴少云一时说不下去。
毛丰源即道:“你们是说田飞曾抬过头?”
柴少云道:“在闪电的刹那。”
唐奥运道:“在拦截大雷夺路而逃之际。”
“田飞的脖颈没有折断,他自然也可能有武功,可能还是一个真正的高手。”毛丰源问,“只是他为啥要做这样的隐瞒?”
“他要人掉以轻心。”唐奥运道,“敌人集中注意力在郭山龙,他就可以在重大关头,助郭山龙一击而胜。”
“不一定。”柴少云忽道,“也有可能助我们一击得成!”
“哦?”唐奥运目注柴少云。
“郭山龙也不一定知道田飞的颈骨没有断,”柴少云道,“或者,田飞的颈骨的确折断过,可是现在又复原了。”
杨华新道:“问题是在:郭山龙与田飞合作无间、肝胆相照,并肩作战的原由,我们找出来了没有?”
毛丰源笑着说:“他们肝胆相照。也许是因为他们一个生有肝病,一个患有胆病。”
夏老二却正色道:“但只要找得出原由来,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柴少云微喟道:“不过,天底下没有颠扑不破的道理,也没有拆不散的关系,永不变质的感情。”
唐奥运一哂道:“所以,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永久的仇敌。”
毛丰源忽然大声道:“不对!”
唐奥运瞪住他道:“就算不对,也是事实。”
毛丰源道:“要是人生是这个样子,那还有什么好玩?”
“活着是件庄严的事,没啥好玩的。”柴少云淡淡地道,“现实本就不好玩得很,只有在梦中才好玩。”
“活着就算不庄严,也很无奈,因为你除了死,就是活,没有别的选择。”唐奥运道,“所以我要活得好,活得光彩,活在胜利中,那才活得过瘾,活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