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看得出来,飞少爷伤得不轻。
飞少爷徐徐解下包袱,那又旧又黄又破又沉重的包袱。
他的包袱一解,众人的笑意就冻结在脸上。
只剩下一个声音在笑。
轻微的笑声。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笑的是血燕子。
血燕子笑得很有点艰辛,带点喘息。
飞少爷见是血燕子在笑,反而不生气,眼里还流露赞佩之色。
伤鼻和这眼神,反而使飞少爷第一次看来像一个人。
飞少爷像一个有感情、有情怀的人。
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情怀的人,不如不做人。
他饶有兴味的说:“你还笑得出来?”
“人呱呱坠地就是哭,”血燕子奄奄一息笑着道:“人能笑时,焉能不多笑笑?”
飞少爷道:“对。笑着死,总比哭着生的好。”
血燕子道:“不过,与其跪着陪笑的话,不如躺着欢笑的死。”
飞少爷道:“不管哭笑,反正你是死走了。”
血燕子道:“到头来谁又能逃得过这个死字?”飞少爷道:“但死有争迟早,能定胜负。”
血燕子反问道:“你倒来得很早。”
飞少爷道:“那人妖在说谎的时候,我已到了,他说的,我都听到了,要不然,唐奥运怎会深信不疑,他也一早发现有人到了。”
血燕子道:“你为何要等唐奥运走了之后,才出现呢?”
飞少爷道:“第一,我不喜欢杀全无还手之力的人;第二,我不喜欢那姓个唐的。”
血燕子眼光一闪,出现了疑惑的神情:“你不喜欢杀无还手之力的人……莫非你跟那人……有关?”
飞少爷眼神转为悲悯:“你已是将死之人,这里的人,既无一能活,我也无需骗你们。不错,那人就是我的父亲!”
血燕子喃喃地道:“我……早就该猜到了……”
飞少爷道:“对一个快要死的人来说,猜不猜得到又有何关系?”
王二牛忍无可忍,叫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飞少爷居然也一笑道:“聪明人说的平常话,对蠢人而言,就是谜。”
王二牛火气上头:“你聪明?”
飞少爷倨傲地点一点头。
王二牛更气,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道:“我笨?”
飞少爷干脆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