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楚熠,当初不是你把景天强留在美国,景天是不会离开这个世界的。”郝知章陡然大怒的怒斥着。
楚熠面对这个仇人,从他眼中看出算计的愤恨,心头浮现鄙薄,冷言相向:“郝知章,那么你当初呢?当初你不使计陷害我母亲,她也不会死。”
郝知章被这般一呛,哑口无言,老脸是一阵白,一阵青的。一旁的郝染看着这种局面,只好低糯一声:“阿爸,你先出去,我跟他谈谈。”
郝知章愤然怒剜了楚熠一眼,才退出房间。
两人相对而立,视线在空中相撞,但却撞不出一丝火花,只有死寂般的平静。
楚熠看着郝染身上的素衣,冷然着脸色,平静问道:“染染,你已经把婚纱脱了?”
郝染冷清的凝视他,语气平静如水:“我福薄之人,是穿不得那般华丽贵重的婚纱,我一生也只能穿这样的素衣。”
楚熠急了,一把握住她的双肩:“染染,郝景天的死是意外,我努力去寻找过,但是找到时,已经晚了。”
“不,不是意外,当初你如果不强硬的把景天留在美国,你没有人看着他,他就不会乱跑,他就不会有事,楚熠,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景天才会死。”郝染撕声裂肺的吼着,泪水再次如决堤的洪水冲下堤岸。
“没错,当初我是因为太恼火了,才会派人把他留在美国,但那也是为他好,你该知道,他十九岁,必须学会独立,要学会独立,读书是最重要的。”
“可是如果不是你用那种手段,景天也不会愤然而逃,他也不会死去,所以,楚熠,景天的死,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哭吼的指责着,接着甩开了他的手。
楚熠看见郝染激动的情绪,只好软下声音:“染染,我知道,我有责任,但是现在事情都发生了,我们无能为力去改变它,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把我们的婚礼完成,完成后你要怎么骂我,怎么怨我都行。”
郝染冷笑着,接着是悲痛的摇头,“婚礼?我怎么可能在得知景天死后,还能安心的跟你结婚呢?没有婚礼了,楚熠,我们注定没有缘份在一起。”
楚熠怒睁着眸子,一如欲要发狂的狮子,但语气依旧是低压着:“染染,我都可以为了你,而放弃对你父亲的仇恨,为何你不能?”
对,她不能,她无法做到在得知景天死讯,
还拥有幸福,因为景天的死,她也份,所以她不能。
她一脸死寂的凝望着他,半响后说:“对,我不能。”
话落,楚熠的浓眉皱成一团,雕刻而成的轮廓煞时间染上一层冰寒,那深潭的眸子透出冷光,凌厉的攫住她,“你意思是婚礼不举行了?”
她无惧于他的冰冷,朝他点了点头,“不举行了。”
“郝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我现在最想做的是将你的脑子敲开,看看里头是什么做的?你知道希希最想的是一家人在一起,我已经放弃对你父亲的仇恨了,可是你呢?你现在却因为郝景天的死而摧毁我一直以来的努力,你怎么那么狠心?”楚熠咆哮如雷的握住郝染双肩。
“这不是我狠心,楚熠,你应该知道如果当初不是你一心要报仇,事情也不会到这个地步,这些都是你种的因,所以果,你必须承受。”郝染亦也大吼一声。
“好,就算因是我种的,果我吃,但是希希呢?他是无辜的,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能不理会希希的感受。”
说到希希,郝染一脸挣扎着,她知道希希满怀希望父母生活在一起,如果他知道他的希望破灭了,真不能相信他的心灵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会好好跟他沟通,希希是个懂事的孩子,会体谅她的。
“我会向希希解释的。”她冷冷的应了一声。
“那我呢?你就真的这么狠心把我丢下?”他皱眸子怔注她。
她那冷呆的眼神滑向他,凝视他一脸焦盼的神色,心头揪紧在一起,半响才应了一句:“你有身份,有地位,不愁没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