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巨响,不是魔兽撞上了结界,或者魔源,而是姜彧直通通从魔兽背上摔倒了法阵中。
华凌顾不得其他,翻身从魔兽背上跳下,奔到姜彧身边:“姜彧!?”
姜彧:“……唔。”头痛,剧烈的头痛,伴随着晕眩。这种痛和眩晕从靠近魔源时开始,离魔源越近,疼痛也随之极速加剧。
华凌伸手,轻轻摇了摇他。
姜彧似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快……走。”
忽然,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成一缕轻烟,回到了他一直背在身后的古剑从渊之中。原是他陷入昏迷之后,神识会自动回到剑中休眠。通体黝黑的重剑哐啷一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华凌:“……”
一个阴影,突然出现在华凌头顶。
华凌看都没看,反手伸指轻轻一弹——
“嗷……”魔兽痛的狂啸,被那道劲气冲得在空中打了好几个滚最后重重撞在岩壁上。
魔兽头破血流,前肢力撑着地面艰难地慢慢爬起:“你……”
不过一瞬,华凌已经出现在它身前,手指轻轻点上它的额间:“孽畜,果然是凶性难改。”
魔兽莫名其妙,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又被弹飞数丈……连续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撞上了周围的岩壁才停下,这次确实连爬也爬不起来了。
蜚甚至都没看清华凌是怎么出手的……它只清楚一件事,眼前看到的华凌,和之前那个华凌,简直判若两人。
它被华凌的气势压得完全抬不起头,只能匍匐在地上:“女,女侠饶……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华凌居高临下,漠然看着它:“你自己选,死,还是活?”
魔兽战战兢兢答道:“自然是……要活。”
华凌看了它一会儿,突然伸手,在它额上画了一道符。金光一闪,那符咒眨眼间融进魔兽的头。
蜚:“……这,这是什么?”
华凌收回手:“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再若妄动杀念,哪怕一丝一毫……就会魂飞魄散。你以后就跟着我,做我的使役,可慢慢磨去你身上的凶性。总比坐等被神界赶尽杀绝好,你说呢?”
蜚还是不敢抬头,趴在地上乖乖地:“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从今往后,上天入地,唯主人之命是从。”
华凌左手轻轻一挥,一本古籍出现在她手中:“你暂且待在这里。待回去洗清你身上疫气,再放你出来。”
蜚:“这是?”
只见那古籍封面写着《三界异闻录》几个字,却不知华凌是何用意。
华凌笑了一笑:“进去就知道了。放心,里面空间足够你肆意蹦跶了。”
也不等蜚答话,华凌唇角微掀吐出一句咒诀,书页自行翻开,蜚瞬间被吸了进去。
一覆手,那书又消隐无踪了。
华凌走回法阵,在古剑从渊前蹲了下来。
她手指轻轻抚上从渊,专注地凝视着剑身,眸光数转。
过得片刻,像是下定什么决心,她将剑移到了魔源中心,而后自己退到了法阵之外。
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指如剑,轻轻在右腕上一划。鲜红的血滴滴答答自伤口落在法阵上,瞬间,法阵像是活过来一般,开始源源不断地吸收血液,而后金红色的光沿着符咒印记爬满整个法阵……
华凌一手掐诀,口中轻轻念诵着咒诀……